溪流边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凯瑟琳看着苏昌河指尖那缕流转的银色能量,那并非她所知的任何魔法、吸血鬼力量或者狼人的狂暴,而是一种更本质、更接近规则本身的东西。它带来的压迫感甚至不逊于面对克劳斯时的绝望,却又奇异地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绝对的掌控力。
生存了五百多年,凯瑟琳·皮尔斯早已习惯了利用自己的美貌、智慧和狡诈作为武器,周旋于各色强大的存在之间,将他们玩弄于股掌,或者在他们之间艰难求生。她见过力量,崇拜力量,也畏惧力量。但眼前这个男人和他所展示的力量,是全新的,未知的,打破了她的认知。而这种未知,在极致的危险之外,竟然让她死寂了太久的心湖,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未曾立刻察觉的涟漪——那是一种混合着好奇、探究,以及……一丝被强大存在所吸引的本能。
她迅速将这丝异样压了下去,生存的本能警告她,在任何未知面前保持警惕。但那双棕色的眼眸深处,审视的光芒微微软化了一丝。
“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变数?”凯瑟琳重复着这句话,声音比刚才少了几分刻意营造的柔媚,多了几分真实的探究,“听起来很诱人。但代价呢?你想要什么?我的忠诚?还是……”她的目光刻意在他身上流转,带着她惯用的、若有似无的诱惑,“其他什么?”
苏昌河收回了指尖的剑元,那缕银光悄然隐没,仿佛从未出现。他看向凯瑟琳,目光平静得如同深潭,丝毫没有因为她那足以令无数男人神魂颠倒的眼神和暗示而产生任何波动。
“代价,是你需要提供的、关于克劳斯以及他所有盟友、弱点的、你所知道的一切信息。”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谈论一场无关紧要的交易,“以及,在必要的时候,绝对的配合。我的目标,是完成任务,确保你摆脱克劳斯。仅此而已。”
他的直接和纯粹,让凯瑟琳微微一怔。没有贪婪,没有欲望,甚至没有对她这个“传奇”吸血鬼本身的好奇,只有明确的目的和冰冷的效率。这种纯粹,反而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失落?不,是更加浓重的警惕。这样的人,往往比那些有所求的人更加难以揣度和掌控。
“就这么简单?”她挑眉,试图找回主动权。
“对你而言,或许不简单。”苏昌河淡淡道,“你需要改变延续了五百年的生存策略,从不断的逃亡与利用,转变为……信任与合作,至少是暂时的。”
凯瑟琳嗤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信任?那可是比阳光更能杀死我的东西。”
“选择在你。”苏昌河并不强求,“你可以继续你的逃亡,赌下一次克劳斯抓住你时,是否还有运气逃脱。或者,赌一赌我这个‘变数’。”
他不再多言,转身作势欲走。月光将他挺拔而孤峭的背影拉得很长,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冷漠。
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凯瑟琳心中那丝被压抑的好奇和那微弱的好感,如同被风吹动的火星,悄悄闪烁了一下。这个男人,强大、神秘、目的明确,并且……似乎对她引以为傲的魅力完全免疫。这种独特的体验,在她漫长的生命中极为罕见。她习惯了被渴望,被觊觎,却很少遇到这种纯粹的、基于“任务”的审视。
“等等!”就在苏昌河即将融入林间阴影的前一刻,凯瑟琳开口叫住了他。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彻底收起,露出了底下属于一个被追猎了五个世纪的逃亡者的、真实的疲惫与决绝。
“好。我跟你合作。”她走到苏昌河面前,仰头看着他,月光洒在她精致的脸庞上,“我知道克劳斯的很多事,他的兄弟姐妹,他的弱点,他为了解除诅咒所做过的尝试……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苏昌河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她,点了点头:“明智的选择。”
合作初步达成。两人离开了溪边,在苏昌河的引导下,找到了一个更为隐蔽、废弃已久的猎人小屋作为暂时的落脚点。
接下来的几天,凯瑟琳开始将她所知关于克劳斯、始祖家族、二重身诅咒、以及神秘瀑布镇各方势力的信息,尽可能详细地告知苏昌河。苏昌河则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吸收、分析、整合这些信息,与系统数据库中的规则相互印证,不断完善着行动计划。
在这个过程中,凯瑟琳敏锐地察觉到,苏昌河偶尔会在短暂的休息时刻,眼神会飘向远方,那总是平静无波的眼底,会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类似于……追忆与寂寥的情绪。他会无意识地用指尖摩挲着他那柄奇特的短剑的剑柄,仿佛那上面寄托着什么。
一次,在讨论完克劳斯与狼人部落的潜在冲突后,凯瑟琳终于忍不住那份好奇,状似随意地问道:“你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不太在意。你来自很远的地方?或者说……心里装着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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