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苏昌河面前,将口袋往地上一扔,几颗带着粘稠血迹、形状狰狞的物体滚落出来,混着几撮灰色的硬毛。
“老师,北边山崖下的那个小狼群,处理干净了。”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采集。
苏昌河睁开眼,目光扫过地上那些“战利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问:“感觉如何?”
红抬起手,用手背擦了一下溅到脸颊的血点,这个动作让她那张尚显稚嫩的脸庞透出一种诡异的违和感。“有一头装死,想从背后扑我。我按您教的,回身撩击,划开了它的肚子。”她顿了顿,补充道,“它叫得比之前那些都响。”
苏昌河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近乎赞许的笑意。“很好。记住这种感觉,力量的感觉。”
红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微微蹙眉:“老师,森林里的狼,好像越来越少了。找到它们花了比预想更长的时间。”
她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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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过去,森林乃至更远处山脉的狼群之间,开始流传一个恐怖的传说。一个穿着血红斗篷的矮小恶魔,她不为了猎食,不为了皮毛,她只执着于一件事——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找到公狼,然后进行那令人狼魂飞魄散的“手术”。她神出鬼没,手段狠毒,从不留任何情面。
“小红帽”这个名字,早已失去了最初的甜美意味,成了所有狼族午夜梦回时最深的恐惧。她在狼群中有了新的称号——“少狼杀手”,“噶蛋圣皇”。
这一日,在苏昌河偶尔现身指导的一片林间空地上,出现了惊人的一幕。
七八头体型硕大、毛色各异的狼,此刻竟然后肢蜷缩,前肢跪伏在地,浑身颤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它们甚至不敢发出低吼,只能用哀戚、恐惧到极点的眼神,望着那个站在空地中央,慢条斯理擦拭着一柄狭长匕首的红色身影。
其中一头格外雄壮的头狼,努力抬起头,喉咙里发出近乎呜咽的可怜声音,口吐模糊的人言(或许是某个懂魔法的狼族长老为了族群繁衍施加的术法):“小红帽……大人……求求您……高抬贵手……我们……我们愿意离开这片森林,永远不再回来……求您……别再……别再绝育了!”
红的动作顿住了。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这群瑟瑟发抖的庞然大物,脸上没有任何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嗜血的疯狂,只有一种纯粹的、执行任务时的专注。
然后,她嘴角慢慢向上弯起,露出一抹甜美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声音清脆,一如当年那个去看望外婆的小女孩:
“不行哦。”
她将擦拭得雪亮的匕首举到眼前,对着林间漏下的光线,欣赏着那锋刃上流转的冷光。
“苏老师说——狼族繁衍,必须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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