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春秋轮转,一晃很多年过去了。
因陀罗回到了那片小小的空地,此时他已经是一个25岁的成年人了,和老师穿着一样的衣服,头发已经改成了短发。
身上阴郁的气息已经完全消除,每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丝宁静的气息。
将空地重新打理出来后,再次将画架和帐篷搭好。
川羽麒在帐篷里面重新烧着了炉子,泡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这时从树林里钻出一只松鼠,爬到桌子下面探头探脑,因陀罗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核桃拿到桌下。
松鼠立刻就抱住核桃叼在嘴里,钻进树林里迅速消失。
因陀罗捧着手里的茶问道:“老师,您说我还差最后一步,不知道是什么呢?”
川羽麒放下手里的茶杯,不紧不慢的说道:“画出心中的世界,当年你画出来,你就成功的出师了。”
“那要怎么做呢?”
“把眼睛闭上,用心去感受世界,用心去带动手里的笔,顺其自然。”
“就这么简单?”
“嗯,现在的你,应该是可以了。”
因陀罗捧着茶杯的双手变成十指交叉。
“要不,还是老师先打个样子?”
川羽麒摇头:“每个人心中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而且只属于他自己,所以你无法画出别人心里的世界,况且你已经可以做到了。”
听罢因陀罗没有再说什么,将自己的茶水一饮而尽,坐到很多年前坐过的位置拿起炭笔。
闭上眼睛,渐入佳境。
良久,画纸上依然还是雪白一片,川羽麒未作任何反应,只是重新烧了一壶水。
“唰——”
因陀罗终于是动了,炭笔在画纸上起舞,就像一阵风吹拂过流动的小溪,飞溅的炭渣就像舞蹈演员抛洒的花瓣。
一笔接着一笔,当最后一笔画完,因陀罗手中的炭笔刚好用完。
就像是有人在导演一样,这一瞬间周围安静下来,没有任何声音。
因陀罗缓缓睁眼,看到面前的画后愣住了。
两个小小的孩子,一个短头发,一个长头发,各自坐在一个大人的两边,大人一手搂着一孩子的肩膀,短头发的孩子伸手指向满天的繁星,此时清风正吹起地上的树叶。
因陀罗捂住胸口,低下头,两行泪水从脸颊滑落。
过了一会儿,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因陀罗回身一下就抱住了那人,这时另一只手抚着他的脑袋。
良久,因陀罗松开双臂站起身子,擦了擦眼泪,深深一鞠躬:“谢谢你,老师。”
川羽麒将因陀罗扶起,看到了他的那双眼睛,黑色的底,红色的勾玉。红色勾玉在快速转动,最后形类似薄荷植株的花纹。
擦去因陀罗脸颊上的泪水,川羽麒柔声说道:“因陀罗,恭喜你,你毕业了。”
说完,将画板上的画拿下,卷起来放到因陀罗的手里:“回家吧,他们等了你很久。”
因陀罗拿着手里的画,看着老师已经转过身子在收拾东西,他刚想过去帮忙就看见川羽麒竖起一只手。
陪伴这么多年,他知道老师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好再一次深深鞠躬,然后转身离去。
就在他迈开步子的时候,身后飘来一句话:“因陀罗,你是我最好的学生。”
‘谢谢你,老师。’
泪腺再次溃堤。
因陀罗的身影慢慢远去,最后消失在路的尽头。
收拾好画板后,川羽麒坐回帐篷里,重新倒上一杯热茶。
果然,因陀罗的万花筒不是六芒星,纯纯是动漫组偷懒,验证心里的一个疑问。
万花筒可以用其他情绪进行刺激开启,而且和剧情里面红色底黑色勾玉是相反的,得到一个意外的结果。
也许这才是万花筒正确的开启方式,至于因陀罗两只万花筒眼睛的能力,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因陀罗没有因为‘大世界意志’和羽衣、弟弟阿修罗决裂,算是弥补心里的一个遗憾。
喝完手里的茶,长吁了一口气,川羽麒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原来教好一个徒弟这么累,堪称费劲了心思,不过好在最后成功了。
最后一点教导的宽容,也跟在因陀罗的出师而消散一空,从现在起川羽麒不再可能收一个弟子。
以一个最好的弟子结束教导生涯,还是挺不错的。
喝完茶,收好帐篷。
“这么久没回来,家里可有的收拾,动作快一点傍晚应该能全都搞完。”
说着,川羽麒打开一道空间门走了进去。
?
忍宗的后屋里,羽衣坐在褥子上,看向屋子外面。
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很快屋门被打开。
羽衣没有回头,而是端起手里的茶汤喝了一口:“阿修罗吗?今天事情看来不多啊,有时间来陪我了。”
然而那人未作回应,只是安静的跪坐下来。
羽衣疑惑的回头、愣住,然后擦了一下眼睛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后睁大。
说着,那人向羽衣低头行礼。
“父亲,我回来了。”
“因……因陀罗?”
这时门外也走来一个人:“父亲,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
当这人看到一头短发,身穿白色勾玉和线条装饰的灰色风衣的因陀罗,也是先一愣,然后和羽衣一样眼睛睁得老大。
“哥哥?!”
因陀罗回头笑了一下:“阿修罗,看样子你成长很多了啊。”
?
某处山洞里,黑绝气急败坏将一根木条扔到地上,恶狠狠的说道:“这个木头根本就是垃圾!那家该死的黑店!”
然后觉得不解气,从地上捡起一把斧头朝着木条砍去,然后没砍多少下就听见一道破空的声音。
黑绝发现手里突然一轻,扭头看了看手里的斧柄,还有不远处刚掉在地上的斧头。
洞穴里面传出一声咆哮:“你们这些奸商!我要你们好看!”
几天后,忍宗不知怎么传出了某家木材店和铁匠铺卖次品的言论,阿修罗带着人迅速杀到,立刻进入店里开始调查。
又过了两天,那两家店全部倒闭,从此‘暗夜之贼’在木材和打铁行业里传开,而在民间则变成了‘暗夜之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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