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如狼似虎的士兵立刻扑了上去,一人反剪他的双臂,另一人则粗暴地从他怀中抢夺包裹。
樊建拼命挣扎,一个文弱书生,如何能敌得过两名沙场悍卒?只几下,他便被死死按在地上,那珍若性命的包裹,也落入了校尉手中。
“别……别动!”
樊建突然大喊一声,想要冲上去阻止。
“别动?老子就要动!”
那校尉露出一个冷笑,掂了掂包裹,分量不轻。
他扯开那层油腻的布,里面还有一层细密的锦帛。当锦帛被揭开,两样东西呈现在众人面前时,空气凝固了。
一卷用明黄色丝线捆扎的绢布,上面隐约可见朱红色的印记。
一枚通体漆黑,不知是何材质,却入手冰凉沉重的令牌。
校尉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卷绢布,尽管上面的篆文他认不全,但最下方那个硕大、鲜红、充满了威严与古朴气息的印章,他却认得——那是传国玉玺的印记!这是一封盖有大汉玉玺的劝降诏书!
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又拿起那枚玄铁令牌。令牌做工极为精良,古朴的纹路间,阳刻着两个力透铁背的篆字——“夏侯”。
夏侯!
曹魏宗亲!能用此等令牌的,绝非寻常人物!
诏书!令牌!
校尉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甲。
他意识到,自己手中拿着的,可能真的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
就在这时,被按在地上的樊建见“证物”被搜出,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双目赤红,状若疯狂,拼命地想要挣脱束缚,抢回那两样东西。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他一边挣扎,一边哭喊着,“还给我!把东西还给我!”
三国奥斯卡影帝,诞生!
校尉看着地上涕泪横流、状若疯癫的樊建,心中再无半分怀疑。
“绑了!给我五花大绑!”他厉声喝道,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等等,快堵上他的嘴!”
校尉心中一动,捡起那封诏书,小心翼翼地展开。
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司马懿权倾朝野,意图篡逆,曹氏宗亲危在旦夕。夏侯将军乃先帝之婿,曹氏之亲,岂能坐视奸臣当道?朕愿与将军结为兄弟,共扶汉室,诛灭国贼!若将军献长安,朕便助将军清君侧,封王拜侯,世代荣华……”
校尉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坏了!坏了!”
“这下完了!!!”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亲自带人,将樊建牢牢捆绑,连同那封能要无数人命的诏书与令牌,星夜兼程,直奔陈仓大营。
此事,必须立刻上报雍州刺史,郭淮将军!
————————
陈仓,魏军中军大帐。
帐内灯火通明,身披重甲的雍州刺史郭淮,端坐于主案之后。
他年约四旬,面容清瘦,一双眼睛却如深潭般幽邃,闪烁着精明与审慎之光。
这几日,前线传来的消息让他心情大好。
蜀军撤退了!
那个让整个曹魏都头疼不已的诸葛亮,终于撑不住了!
“看来,益州确实是强弩之末了。”郭淮放下手中的军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诸葛亮再能耐,也架不住没粮没钱啊。”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启禀刺史!陈仓道哨卡有紧急军情!”
“进来。”
一名校尉快步走进大帐,身后,还跟着两名士兵,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文士。
“刺史大人!”校尉单膝跪地,将一个油布包裹恭敬地呈上,“卑职在陈仓道哨卡,截获此人!此人形迹可疑,企图绕过哨卡,被卑职拦下搜身,从其怀中搜出……搜出这个!”
郭淮接过包裹,打开一看。
一封诏书,一枚令牌。
他的脸当场就黑了。
“抬起头来。”
樊建的身体一颤,缓缓抬起头,满是泪痕与尘土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说吧。”郭淮的目光如刀,似乎要将他从里到外剖析个干净,“你是何人?奉何人之命,欲往何处?”
在郭淮那威压下,樊建“被迫”交代道:
“小……小人……是……是奉一位故人之命,前往……前往长安送信……”
“故人?”郭淮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哪位故人?”
樊建闻言,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拼命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宁死也不愿说出那个名字。
郭淮没有再逼问他。
将目光落在了那封诏书上。
他缓缓展开,只见上面以一种极为恳切甚至有些卑微的语气,痛陈司马懿专权乱政、架空曹氏之祸,言辞间充满了对曹魏宗亲的“同情”与“担忧”。
而后,话锋一转,竟向长安守将夏侯楙许诺,若他能幡然醒悟,献出长安,蜀汉天子愿助其“清君侧”,共讨国贼司马懿,甚至愿效仿桃园故事,与他约为异姓兄弟,共扶汉室,永享富贵。
荒谬!可笑!
郭淮读罢,几乎要失笑出声。
这封诏书的言辞之恳切,简直到了肉麻的程度;许诺之丰厚,更是到了不切实际的地步。通篇漏洞百出,简直就是一封三岁孩童都能看穿的、拙劣到极致的离间计。
诸葛亮是疯了吗?他以为夏侯楙是傻子,还是以为他郭淮是傻子?
若仅仅是看到这封信,郭淮只会将其付之一炬,然后嘲笑诸葛村夫已经黔驴技穷,开始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了。
然而,当他的目光从诏书上移开,落到那枚玄铁令牌上时,笑容便彻底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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