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昕昕点了点头:“知道了。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半小时后开会,稳定军心,部署后续工作。”
“是。”余迹退了出去。
办公室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钱昕昕对纪煜说道,“我这里还有很多后续要处理。”
纪煜看着她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刺痛,却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里。多待一秒,他都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露出破绽。
“好。”他站起身,“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他的手机已经插在车里充上了电。
“嗯。”钱昕昕也站起身,送他到门口。
在门口,纪煜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钱昕昕心头莫名一颤。
“走了。”他最终只是吐出这两个字,转身离开,背影依旧挺拔,却莫名地带上了一种孤寂的决绝。
钱昕昕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心中的那份空洞和疑虑,再次悄然蔓延开来。
她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真相大白了吗?
也许吧。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比之前更加不安了呢?
纪煜……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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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煜离开后,钱昕昕强迫自己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试图用无尽的事务填满那颗莫名空洞和不安的心。
董事会上,她展示了警方初步通报和部分已澄清的证据(隐去了最关键和血腥的部分),强势地稳定了局面。
股价在第二天开盘后果然开始强势反弹,舆论在纪家和钱氏联手发布的律师函和严正声明下逐渐转向。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表面的风浪渐渐平息,但钱昕昕心底的那丝疑虑和纪煜最后那个复杂的眼神,却像一根刺,越扎越深。
她尝试联系纪煜,他的电话有时能接通,但语气总是带着一种刻意保持距离的疲惫,匆匆几句就借口赛车场有事或者要处理纪家后续事宜而挂断。有时则直接无法接通。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时不时地出现在钱氏楼下,或者用各种借口约她吃饭。甚至在她主动提出想和他聊聊,感谢他的帮助时,他也以“没什么,应该的,你好好处理公司的事”为由婉拒了。
这种疏离,太明显了。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误会和阴谋而被迫分离,那么现在,障碍清除后,他的主动退后,就显得格外突兀和令人心慌。
钱昕昕不是傻子。她敏锐地感觉到,纪煜在躲她。而那晚他给出的“真相”,恐怕并非全部。
——
三天后,钟宇决定离开A市,回到老家开始新的生活。临走前,他约钱昕昕见了一面,再次表达感谢,并将父亲遗物中可能相关的其他一些零碎笔记都交给了她。
送走钟宇,钱昕昕回到办公室,仔细翻阅着那些陈旧的笔记。大多是些工作日程和琐事记录,似乎并没有什么价值。
就在她准备将这些笔记收起来时,其中一本牛皮封面的小笔记本里,滑落出一张微微泛黄的、裁剪下来的旧报纸碎片。
钱昕昕捡起来一看,是一则很不起眼的的社会新闻短讯,报道的是当年港口项目启动初期,一次小范围的奠基仪式。
配图是几位嘉宾合影。
照片像素不高,但钱昕昕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站在中央的父亲钱裴和旁边笑容满面的纪旌。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其他人。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照片最边缘一个模糊的身影上!
那个人站在人群外围,戴着帽子,低着头,似乎并不想引人注目,但偶尔抬头看向镜头的瞬间,那张脸——虽然模糊,但那阴鸷的眼神和脸部轮廓……
钱昕昕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立刻打开电脑,搜索严啸天当年的照片。
由于严啸天二十多年前就已“伏法”,网上能找到的公开照片极少,且都很模糊。
她将找到的几张严啸天入狱前的旧照和报纸碎片上那个模糊身影反复对比。
越看,她的心越凉,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像!太像了!
虽然报纸像素低,角度也不好,但那眉宇间的阴冷和轮廓,与严啸天极其相似!
可是……纪煜明明说,严啸天是被纪旌藏在暗室里很多年,半身不遂,依靠仪器维持生命……那他又怎么可能在港口项目奠基时,出现在公开场合?!虽然低调,但确实是露面了!
一个可怕的猜想,如同破土的毒笋,瞬间钻透了钱昕昕所有的心理防线!
纪煜骗了她!
严啸天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是多年被藏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他至少在港口项目期间,还有一定的活动能力,甚至可能……一直暗中参与着某些事情!
那纪煜为什么要撒谎?
他为什么要刻意弱化严啸天的威胁和能力?
为什么要隐瞒严啸天可能更早、更深入地参与了港口项目乃至后续阴谋的事实?
除非……他想掩盖的,是比“窝藏”更严重的真相!
是那份草案?!
是纪旌更深的参与度?!
还是……其他更可怕的事情?!
钱昕昕猛地站起身,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被欺骗的愤怒让她浑身发冷!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猜测和等待!
她必须去找纪煜!现在!立刻!问个清楚!
她抓起车钥匙和手机,甚至顾不上叫余迹,直接冲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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