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立刻拒绝,“不去。”
沈文琅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哼了一声,“那我来和你一起吃。”
他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然后很自然地拉起高途,把他的被子掀开,“行了,吃饱了,洗漱睡觉。”
高途被他拉着往浴室走,闻言立刻挣扎,“沈文琅!你该回去了!”
“回哪儿去?”沈文琅回头,一脸无辜,“我家又没人等我。”
“你回你家睡!”高途强调。
沈文琅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高途,举起三根手指,表情认真得近乎庄严,“我保证,今晚,绝对、绝对不会动手动脚。”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只是睡觉。易感期的Alpha,需要自己Omega的信息素安抚,这要求不过分吧?”
“我不是你的Omega!”高途第无数次重申,“都说了,是意外。而且,”高途试图寻找理由,“我这里没有你的洗漱用品,也没有你明天穿的衣服。”
沈文琅闻言,嘴角勾起一个狡猾的弧度,他松开高途,走到客厅角落,拎过来一个高途之前没注意到的箱子,当着高途的面,“唰”地一下拉开。
高途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从里面拿出——成套的洗漱用品、换洗衣物,还有一套明天穿的正装。
“你……你什么时候……”高途指着那箱子,话都说不利索了。
沈文琅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昨天晚上,你走了之后,我醒过来,就收拾着一起拿过来了。未雨绸缪,懂吗?”
高途真恨自己下午贪睡,都没注意家里,早知道,应该给他扔出去。
沈文琅抬眼看向高途,眼神里带着点控诉,“你把我睡了,人跑得无影无踪,让我独守空房不说,还要我自己大半夜的带着行李来追你,你说说,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虽然高途今天惊呆的次数很多,但此时还是被沈文琅这通操作惊呆了。
这人……这人怎么能无耻得如此理直气壮,周全得如此……令人发指!
“沈文琅,你……”
高途又词穷了。
“我怎么了?”沈文琅把衣服挂到高途的衣柜里,把他自己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摆好,继续推着高途往浴室走,“是不是一直没有发现我有这么多优点?勤俭持家,深谋远虑!没办法,高途,你得学会欣赏。”
浴室空间狭小,两个成年男人站在里面,再没有多少空间。
高途看着镜子里并排站着的两个人,沈文琅熟练地挤好牙膏,将其中一支递给他,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许多年。
沈文琅一边刷牙,一边从镜子里看着他,泡沫糊了他一嘴,也丝毫不影响他目光的专注。
洗漱完毕,高途以为终于能清静一会儿,沈文琅却举起了花洒。
“放下,你出去,我自己洗。”高途要拿过花洒,撵人出去。
“你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想自己洗。”沈文琅不给,仗着个子高,往上一举。
高途一时拿他没有办法,“我有力气。”
“你有力气?你确定?”沈文琅上下打量,语气轻佻。
高途的雷达立马灵敏起来,“我没力气。”
“那你自己洗什么洗!”
“……”
沈文琅手脚麻利地给高途和他自己洗完澡又吹干头发,然后就自顾自地躺到了床上去,占据了靠外的那一侧,然后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眼神纯洁无比,“来吧,高途,睡觉。我保证不动手动脚。”
高途站在床边,内心天人交战。
信他才有鬼!
可是……身体确实真的很累,高途破罐子破摔,不管了,尽量贴着半边床,躺了上去,背对着沈文琅。
下一秒,一条结实的手臂就横了过来,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往后一带,后背便紧密地贴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里。
“沈文琅!”高途气得想踹他,“你的保证呢?!”
“保证不动手动脚啊。”沈文琅的声音带着困意,理直气壮地在他耳边响起,“我动的明明是胳膊和身体。别闹,睡觉。”
唉……他就不该对这家伙的人品抱有任何一丝幻想!
他挣扎了几下,奈何力量悬殊,身后的人像八爪鱼一样把他箍得紧紧的。
挣扎间,能清晰地感受到沈文琅平稳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还有那无处不在的、带着安抚力量的鸢尾信息素,丝丝缕缕地包裹着他。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也许是这气息太过熟悉,高途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下去,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
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快要沉入梦乡之际,听到身后的人用极轻的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高途……”
“嗯?”他无意识地应了一声。
“没事,”沈文琅收紧了手臂,将脸埋在他的后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模糊而缱绻,“睡吧。”
这一次,沈文琅没有再听到高途的反驳。
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在他圈出的领地里,沉沉睡去。
周渡说,“沈文琅,你傻呀!你干嘛和理性的人讲道理,说服不了你睡服呗,你最拿手的难道不是蛮不讲理?”
因祸得福的沈文琅在黑暗中不由地勾起了嘴角。
的确,在蛮不讲理的人面前——
高途这样讲理的人,永远,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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