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好看的眉眼微微蹙着，拧得好似蓝楹花的藤蔓，刚挂掉电话的霍清昂将轮椅缓缓地驶了过去。
“霍太太准备好了吗？”
似乎是怕吓到顾翩翩，霍清昂将平日里阴冷无波的嗓音，放得温和了几分。
闻声回眸的她，微沉的眸色中透出几丝困惑，“准备什么？”
话音落下，不等霍清昂回应，顾翩翩的瞳孔猛地一怔。
转瞬之间，如水般的眼眸又从晦暗变得明亮，好似变脸一般。
“是准备去寂安寺，看师父！”
尾音上扬的她，盎然的笑意漾满了眉梢。
每月的第一个周末，是霍清昂和顾翩翩固定的，前往寂安山看望空无的日子。
昨晚临睡前顾翩翩心里都还想着这件事，结果一早起来竟给忙忘了。
“霍总，我们能多等半个小时再出发吗？我去给师父买糕点。”
空无很喜欢锦城一条小巷子里的糕点，但这家糕点一直坚持当天做当天卖。
昨天一直都在忙季以安热搜的那件事情，等顾翩翩傍晚过去的时候，糕点铺已经闭店了。
因此，她只能将买糕点的时间挪动到今天一早。
如果不是霍清昂的提醒，等到她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再想起买糕点一事。
只怕是连糕点渣……都没有了。
看着那抹浮上顾翩翩眸底的愧疚，霍清昂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不用……带给师父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嗓音寡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却在顾翩翩的心上迭起层层涟漪。
空无是她最重要的家人，霍清昂和她仅仅只是盟友关系，但他却一直拿空无当家人对待。
修缮寺庙，开垦荒地，三月一复查，送药，送物资，关心寂安山的点点滴滴……
从围墙边走到轮椅旁的顾翩翩，思及这些，眼眶有些微微的滚烫。
“什么都不差了吗？”
短暂的沉默后，她开口，再次确认道。
霍清昂迟疑了一下，一本正经地摇头道，“不，还差一样。”
顾翩翩带着些许惊喜的目光，立马垂了下来，“差什么？”
四目相对间，霍清昂勾唇一笑道：
“差……霍太太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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