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成了最高效的感知媒介!
他“看”到了秩序规则最底层那种追求绝对对称、消除熵增、趋向永恒静止的冰冷美学。也“看”到了这种规则在应对“终焉归寂”时,试图构建一个绝对稳定、永不崩溃的“逻辑堡垒”的防御思路。甚至,隐隐触及了圣杯意识体那非人逻辑背后,可能源自某个更高层次存在的、关于“保存火种”的原始指令痕迹……
而在吞噬与痛苦中,他大学时代关于古籍中“阴阳平衡”、“物极必反”的模糊感悟,与此刻对“秩序极致即为死寂”的切身理解,竟然产生了某种跨越时空的共鸣!
极寒,带来静止与归寂。秩序,追求恒定与统一。两者在“寂灭”的方向上,竟有相通之处!而混沌,代表着一切的可能性与变化,是“生”的源头,也是打破“寂灭”的关键!
一个模糊的、关于如何将“秩序”规则安全“嫁接”到世界之心上的思路,在剧痛与灵光中闪现!
他不再试图用混沌去完全消化秩序,也不再单纯用极寒去冻结秩序。而是引导极寒本源,在秩序规则侵入的“锋面”上,快速构建一层高度致密的“冰封秩序缓冲层”,利用秩序与极寒在“寂灭”特性上的亲和,暂时稳定和约束住这部分入侵的秩序力量。
然后,再以世界之心的混沌本源为“土壤”和“催化剂”,从这被缓冲、约束的秩序规则中,缓慢而可控地“培育”和“诱导”出符合自身世界框架的、新的“秩序侧枝”!这不是吞噬,更像是……危险的“嫁接”与“驯化”!
这个过程需要他分心三用:维持外部对抗,引导极寒构建缓冲,控制混沌进行诱导。对元神负荷和计算力的要求达到了变态的程度!
他记忆中,那些关于复杂阵法推演、多线程任务处理的早期经验碎片,此刻被压榨到极限,支撑着这疯狂的尝试。
纯白秩序之矛的力量在被缓慢而坚定地“分流”、“缓冲”和“诱导”。世界之心结构内部,那一抹侵入的纯白之色,开始不再那么具有侵略性,边缘逐渐与淡金、苍蓝的光晕产生缓慢的融合迹象,虽然极不稳定,但确实在发生!
圣杯的意识波动第一次出现了类似“惊愕”的停顿。“检测到入侵规则被异常方式部分中和与转化……目标规则体系出现未知进化迹象……逻辑模型失效……威胁等级重新评估:极高!启动最终净化协议,调用‘方舟’全域能量,执行逻辑抹杀!”
整个球形腔室,连同外部的庞大迷宫,所有的能量流转瞬间改变了方向,如同百川归海,朝着腔室核心汇聚!那团纯白秩序之光膨胀、燃烧,散发出毁灭性的气息!它不再试图规整或覆盖,而是要调动全部力量,将这个无法理解、无法预测的“错误”,连同其可能带来的“规则污染”,彻底从这个有序的系统中“删除”!
真正的绝杀,来了!
而陈远,刚刚完成最危险规则“嫁接”的第一步,元神与记忆皆已濒临崩溃,又要面对“方舟”全力的抹杀……
他抬起头,染血的脸上,那双眼睛里的混沌与苍蓝已然黯淡,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绝不服输的火焰。
记忆在流失,痛苦在肆虐,死亡在逼近。
但夺取的进程,不能中断!
他握紧了手中那枚一直未曾动用的“破界梭”。
是生吞活剥,杀出重围,还是被这绝对的秩序彻底抹除,化为虚无?
答案,就在接下来的瞬息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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