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惊讶地看着周围的光膜,又看看林晓玥,眼中充满了感激和依赖。
林晓玥散去光膜,看着小女孩和她怀中的布娃娃,心中有了决断。
这个小女孩和这个布娃娃,或许是通往另一个谜团的钥匙。而那个“奶奶”,很可能与孟婆、与那失落文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现在需要信息,需要盟友,需要一切能让她在这越来越复杂的棋局中活下去的筹码。
“别怕,”她对小女孩说,语气是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一丝生涩的温和,“我带你……去找回家的路。”
她伸出手,轻轻虚触了一下那个布娃娃。布娃娃上的红色符号微微一亮,传递出一丝极其微弱的、指向远方的牵引感。
方向是……城南?
林晓玥抱起(灵能托起)小女孩亡魂,感受着布娃娃传来的指引,看了一眼系统界面上依旧低下的稳定性和能量储量,毅然朝着城南的方向,踏着夕阳的余晖,再次启程。
她的身影在林中渐行渐远,身后是崩塌的遗迹、未知的势力、和愈发汹涌的暗流。
而前方,等待她的,或许是新的线索,或许是更大的陷阱。
但无论如何,她已不再是随波逐流的棋子。
她是持刃者,踏入浑水,寻找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小女孩(她自称“丫丫”)似乎因为找到了“依靠”,不再哭泣,只是紧紧抱着那个残破的布娃娃,小脸依偎在林晓玥冰冷的灵体上,传递来一丝纯粹的依赖感。这感觉让林晓玥那由“白”沙和混乱印记构成的灵核,泛起一丝极其陌生的、近乎涟漪的波动。
模板稳定性维持在【15.3%】,“白”介质【3.1单位】依旧岌岌可危。但这次印记本能修复后,她对能量的掌控精细了许多,消耗速度显着降低,甚至能如同呼吸般,极其缓慢地从周围环境中汲取那些游离的、微弱的负面情绪能量(恐惧、悲伤、迷茫),经过体内印记的初步转化,补充一丝丝“白”介质。效率低下,但至少不再是坐吃山空。
布娃娃的指引指向城南。这有些出乎意料。城南是相对繁华的老城区,与城北的荒芜工业区和刚才的水下遗迹截然不同。那个“奶奶”会在这种地方?
夜幕彻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与郊野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林晓玥没有进入灯火通明的主干道,而是沿着城市边缘那些阴暗的、被遗忘的角落潜行。她能感觉到,城市上空那种属于地府的冰冷秩序监控网络正在缓慢恢复,但似乎比之前更加……焦躁和严密?是因为通灵电台遗址的变故,还是水下遗迹的崩塌?
丫丫对城市的灯光有些畏惧,将小脸埋得更深。林晓玥用一缕温和的能量护住她,同时更加警惕地感知四周。
布娃娃的牵引力在进入一片位于城南和老城区交界处的、待拆迁的棚户区时,陡然增强了。这片区域如同城市的伤疤,低矮破败的房屋挤作一团,狭窄的巷道污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贫穷、绝望和一种……异常浓郁的、沉淀已久的怨念。这里的能量场污浊而沉重,反而成了各种弱小邪祟和不愿离去的地缚灵的温床。
指引最终停在了一间最不起眼、几乎半塌的破屋子前。屋门虚掩着,里面黑洞洞的,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一丝极其隐晦的、与布娃娃同源的古老能量气息。
就是这里了。
林晓玥轻轻放下丫丫,示意她待在身后。她穿透那扇破败的木门,进入屋内。
屋内空间狭小,家徒四壁,只有一张破床和一个歪斜的桌子。而在房间的角落,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背对着她,蹲在地上,似乎在用小刀刻画着什么。油灯的光芒比孟婆那盏更加昏暗,勉强照亮对方灰色的、打满补丁的衣袍,以及一头稀疏的白发。
感受到林晓玥的进入,那身影的动作顿住了。然后,极其缓慢地,她转过身来。
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并非孟婆那般深邃、而是带着一种麻木的悲苦的老妇人的脸。她的眼睛浑浊无神,仿佛已经看透了太多的苦难。但当她目光落在林晓玥身上,尤其是看到她身后探头探脑的丫丫,以及丫丫怀中那个布娃娃时,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混合着激动、恐惧和深切悲伤的光芒!
“丫……丫丫?!”老妇人的声音干涩颤抖,伸出枯瘦的手,似乎想触摸,又不敢置信。
“奶奶!”丫丫看到老妇人,立刻哭着扑了过去,虽然灵体穿过了老人的身体,但那情感的传递却无比真实。
老妇人老泪纵横,虚虚地环抱着丫丫的灵体,一遍遍喃喃道:“回来了……我的丫丫回来了……苍天有眼啊……”
林晓玥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这个老妇人,显然就是丫丫口中的“奶奶”。但她身上并没有孟婆那种神秘强大的气息,更像是一个普通的、饱经风霜的底层老人。只是……她为什么能制作出那种蕴含古老能量的布娃娃?又为什么住在这样一个怨气冲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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