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组的更衣室总是带着一股消毒水和老皮革混杂的味道,汉森推开门时,空气中还有清晨洒水车留下的湿气。光线从通风窗斜射进来,落在那排蓝白色的铁柜上。他走到编号**“7A15”**的柜子前,轻轻摁下指纹开锁。随着“哒”一声,柜门弹开,一件崭新的巡逻制服挂在里面,整齐地叠放着肩章、编号牌、战术腰带和一只未拆封的GoPro执法记录仪。柜子里还放着一张便签,是凯恩写的,潦草却有力:> 「Wele back, brother. 把这层皮再穿上——我们等你很久了。」
他抬手,取下制服,一丝不苟地穿上。拉好拉链后,他站在镜子前,将编号别针别在左胸——7A15,那是曾被他最敬重的战友、在两年前行动中牺牲的迈克·罗伯茨的呼号。如今,这个呼号在巡警系统中已被“封存”,只有获得特别授权时才可再次启用。今天,是他首次重新披挂上阵,而局长亲自批复了这项呼号临时授权。这是传统,也是一种沉默的致敬
凯恩在走廊尽头等他,手里晃着两杯黑咖啡,一见他出来便笑了:“老天,你现在看起来像是从战场上回来又重新训练过一轮。”“这不是你们帮我撑着么?”汉森接过咖啡,轻轻敲了一下纸杯盖。凯恩凑近几步,轻声道:“听说你拿回了7A15,那位老家伙……在天上该笑了。”他们没有多说什么。警察之间的兄弟情谊不是靠话堆积的,而是靠一件一件事撑起来的
值班 briefing 室内,早上出警前简报准时开始。值班警司哈特站在投影前,身着深蓝色制服,佩枪闪着光。他目光扫过屋内所有人,声音冷静又庄重:> “各单位注意,今天 08:00 起将进行针对南区多起家暴报警的主动布控巡逻,编号 Z—V12。当前任务等级:红级——有暴力倾向,但无武器情报。行动单位:7A15、8B09、3D21三组,主导呼号为7A15,由警员汉森带队。
简报室里顿时轻轻骚动起来。一位年轻警员低声问:“那不是那个……两年前……”凯恩挥手让他闭嘴。警司继续:“行动前统一启用战术记录仪,红级任务要求现场双录同步。一旦升级为黑级,自动切入二线指挥机制,交由战术小队处理。”“所有人打开记录仪。”一声令下,清脆的“哔”声此起彼伏。汉森按下胸前记录仪按钮,耳边同时传来调度台的呼叫声:> “单位 7A15,请在三分钟内确认状态,准备出警。”
他目光扫过屋内众人,稳稳回道:> “单位 7A15,准备就绪,出警许可申请完毕。”> “已接收,许可通过。上路,兄弟。”在LAPD,仪式不在乎隆重,而在乎执行
08:03
巡逻车缓缓驶出警局,车上坐着汉森与凯恩,后座为新晋女警琳娜。“这辆车真是被你前任坐出灵气了。”琳娜笑着说。汉森没有笑。他知道这辆车的上一任,是迈克——他们从新警校出来,一路拍档到最后一场突袭。“别搞笑,”凯恩插话,“这次的目标不是硬碰,而是稳控。按照调度流程,先观测,后接触,不留死角。”“蓝、红、黑,按等级执行。”汉森补充,“别抢节奏。”车内广播响起:> “单位7A15,到达目标区域。绿棠街28号。
他们在街口停下,车门打开,汉森第一步落地,环视四周。他压低声音对着耳麦说:> “这里是7A15,现场已达,当前未见异动,申请进入庭院。”> “许可通过。”他带头走上门廊,按响门铃三声无回应。他退后半步,目光与凯恩交汇,两人心领神会。“准备破门流程?”琳娜紧张地问。“还没到那个级别。”汉森冷静道,“再试一次。”他深吸一口气,面向门内大声喊道:> “LAPD,屋内人员请回应,我们收到报警信息——现在是蓝级干预,如不回应将升为红级,请配合检查!”片刻寂静后,门缓缓打开,一个中年男子探出头,眼圈发青,神情麻木“……是我报的,我老婆疯了……”凯恩悄声说:“任务转为调解阶段。”汉森点头:“记录仪继续开,准备上报状态更改。”
一切顺利解决。没有肢体冲突,也没有武器出现,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运气站了队。回程路上,汉森忽然收到警司哈特的语音:> “干得不错,7A15。下次你可以试着带着新来的孩子们再演一遍,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仪式感。”汉森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城市街景,忽然开口:> “我们不是因为流程才严谨,是因为有人用命换来我们可以‘走流程’。”凯恩看着他,久久没说话。警车驶进车库时,局里早换了另一拨人准备上岗。有人向汉森竖了个大拇指,凯恩拍拍他肩膀,丢下一句:> “欢迎回来,7A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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