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后的第三日,靠山屯的雪彻底化了,泥土地里冒出些嫩黄的草芽,看着有了些生气。可林栩总觉得心里发慌 —— 引魂鼓的鼓皮虽已合拢,却偶尔会在夜里发出细微的 “嗡嗡” 声,像有东西在里面撞,而贴身戴的碎玉,有时会突然变凉,凉得像揣了块冰,连奶奶都说 “这玉气不对,怕是还有邪祟没散干净”。
这天清晨,林栩刚把晒干的艾草收进布包,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虎子的哭声,不是寻常的闹脾气,是带着恐惧的抽噎,听得人心里发紧。她赶紧跑出去,只见虎子妈抱着虎子,虎子的眼睛肿得像核桃,手里攥着个揉皱的布娃娃,正是之前他丢在黑水河的那个,此刻布娃娃的眼睛被涂成了黑色,嘴角还被撕了道口子。
“栩啊,你快看看虎子,” 虎子妈声音发颤,“昨儿个夜里他就没睡好,总说梦见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女人手里也拿着个布娃娃,要跟他换,他不换,女人就掐他的胳膊,你看……”
林栩掀开虎子的袖子,胳膊上果然有几道淡紫色的印子,不是小孩子掐的,倒像是成年人的手指印,只是印子很淡,像是快消失了。“梦里的女人长啥样?” 林栩蹲下来,轻声问虎子。
虎子抽了抽鼻子,眼泪又掉了下来:“她…… 她没有脸,头发很长,垂在胸前,手里的布娃娃跟我的一样,眼睛是黑的,还会说话,说‘把你的东西给我,不然就带你去黑漆漆的地方’……”
林栩心里一沉 —— 这不是普通的噩梦,是 “魇邪” 在缠人。马婆婆之前跟她说过,魇邪靠吸人的恐惧为生,会钻进梦里,用让人害怕的幻象逼人事出贴身的东西,那些东西沾了人的阳气,魇邪吸了就能变强。
她刚想安慰虎子,就看见王婶从村口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空的针线笸箩,脸色发白:“栩!我的针线!我放在炕头的针线笸箩不见了!里面还有我娘给我的鸳鸯绣线,那是我嫁过来时带的,沾过喜酒的!”
“又丢东西了?” 林栩皱起眉。这三天里,屯里已经丢了好几样东西:村东头李叔的烟袋锅(他用了二十年,沾过他的汗气)、村西头张奶奶的银镯子(她戴了一辈子,沾过她的体温),现在又是王婶的绣线、虎子的布娃娃 —— 丢的全是 “阳气重” 的贴身物件。
“马婆婆呢?” 林栩问。虎子妈指了指村北头的老井:“马婆婆说去看看井里的水,今早她发现井水又有点发黑。”
林栩赶紧往老井跑,刚到井边,就看见马婆婆蹲在井沿上,手里拿着个瓷碗,碗里装着井水,水里撒了点朱砂 —— 朱砂在水里慢慢散开,却没变成红色,反而聚成个小小的黑影,像个女人的轮廓,在碗底晃了晃,就消失了。
“是‘缠魂魇’!” 马婆婆抬起头,脸色凝重,“比之前的影煞、水煞更阴,它不直接害人,只偷沾了阳气的物件,攒够了阳气就能化形,到时候会把人的魂困在梦里,永远醒不过来。”
林栩想起引魂鼓的震动和碎玉的凉意,突然明白:“是黑教主的残魂搞的鬼?他上次跑了,现在附在魇邪上?”
“十有八九是,” 马婆婆把瓷碗里的水倒回井里,“这魇邪的气跟黑教主的残魂像,都是阴中带邪,而且它偷的物件,怕是要用来做‘聚魂器’—— 之前黑教主的聚煞阵被破了,现在想另起炉灶,用魇邪攒阳气,再做个新阵。”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村南头传来一阵吵嚷,是李叔的声音:“我的烟袋锅!我在祠堂门口看见我的烟袋锅了!”
林栩和马婆婆对视一眼,赶紧往村南头跑。村南头的废弃祠堂,自打林栩记事起就没开过门,祠堂的门是木头做的,早就朽了,上面挂着把生锈的铁锁,锁芯里都长了草。此刻李叔正蹲在祠堂门口,手里拿着个铜烟袋锅,烟袋锅上沾着黑色的香灰,还缠着几根白色的头发。
“我今早来砍柴,就看见烟袋锅放在门槛上,” 李叔把烟袋锅递给林栩,“上面这香灰不对劲,我闻着像‘缠魂香’的味,当年我爹跟你爷学过辨香,说这香是用来勾魂的,烧的时候人会犯困,容易招魇邪。”
林栩接过烟袋锅,果然闻到股奇怪的香味,不是普通的香,带着点甜,闻多了头晕。她往祠堂里看,透过门缝,能看见里面的香案上积着厚厚的灰,中间放着个缺了口的瓷碗,碗里似乎有东西在闪,像是金属的光。
“这祠堂是当年吴婆住的地方,” 马婆婆突然开口,“三十年前吴婆是屯里的‘解魇人’,谁家孩子做噩梦,她都能给解了,后来不知为啥,突然就走了,祠堂也封了。你爷当年说,吴婆走的时候,带走了她的‘魇魂瓶’,说是能装魇邪的魂,现在看来,她怕是没走,或者…… 是被黑教主的残魂缠上,回来了。”
林栩心里一动 —— 吴婆?她在爷爷的笔记里见过这个名字,写着 “吴姑善解魇,持瓶能镇邪,慎与黑煞近”,原来吴婆是解魇人,那现在的缠魂魇,会不会就是吴婆搞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栩栩如生之拜师学道斩妖邪请大家收藏:(m.20xs.org)栩栩如生之拜师学道斩妖邪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