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天边泛起鱼肚白,杂役院的石板路上已响起熟悉的沙沙声。叶尘低着头,手中扫帚划过地面,动作平稳而规律,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那座被血光染红的了望塔,不过是他人梦中的一缕幻影。
他穿着灰布粗衣,袖口磨得发白,额前几缕黑发垂落,遮住了眉宇间那一抹深不可测的冷意。扫帚划过青石,尘土飞扬,又被晨风轻轻卷走。一切如常,仿佛昨夜那个潜入高塔、斩杀执事、嫁祸周玄风的夜行者,从未存在过。
可就在他低头清扫的瞬间,指尖微微一颤。
玄冥戒在他识海中轻轻震鸣,如古钟余音,低沉而清晰——
“执法队已封锁外门七十二哨所,所有执事级以上人员,禁止出入。”
叶尘扫帚一顿,旋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仿佛只是扫到了一块顽固的污垢。但他的神识,早已如蛛网般悄然铺开,感知着杂役院外每一丝气息的波动。
远处,山道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金属甲胄的摩擦声。三名执法队弟子列队而行,腰佩长刀,胸前徽记泛着冷光。他们目光如鹰,逐一查验进出杂役院的杂役身份玉牌,甚至对几名执事也进行了盘问。
“昨夜了望塔禁制被破,莫长老遇害,总令玉牌失踪。”一名执法弟子冷声宣布,“从即刻起,外门进入一级戒严,任何人不得擅自聚集、私传消息,违者,以同谋论处!”
人群骚动,杂役们交头接耳,惊惧交加。
“莫长老死了?那可是执事境巅峰,连周执事都对他礼让三分啊!”
“听说是被人一招封脉,喉经尽断……手段狠辣,绝非寻常人所为!”
“更诡异的是,现场留下了血魂杖,还有周玄风的私印玉简……难道……周执事要造反?”
叶尘依旧低头扫地,嘴角却几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
**鱼,已经咬钩了。**
他缓缓抬头,目光穿过人群,望向执法队离去的方向。那些人并未察觉,他们腰间悬挂的玉符上,一道极淡的黑气正悄然流转——那是玄冥戒留下的追踪印记,昨夜他从执法队小队长身上取走令牌时,便已悄然种下。
“周玄风的亲卫队,已被血魂杖线索牵连。”玄冥戒在他识海中低语,“执法队已调出三年内所有持有血魂杖的名单,其中七人皆为其亲信。怀疑,正在蔓延。”
叶尘轻轻点头,扫帚划过地面,带起一缕尘烟。
他知道,这场局,才刚刚开始。
周玄风不会坐以待毙。一个执掌外门多年、手握重权的执事,岂会因一具尸体、一枚玉简就被定罪?但怀疑一旦滋生,就如同毒藤,缠绕人心,越是挣扎,越是深陷。
而他要做的,就是让这根藤,越缠越紧。
***
内门,执事殿。
青铜巨门轰然关闭,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周玄风铁青的脸。
他站在高台之上,一掌拍碎了身前的玉案,碎木四溅,灵力震荡,竟将殿中三名执事逼得后退数步。
“荒谬!”他怒吼,声音如雷,“莫长老之死,与我何干?血魂杖乃我赐予亲信之物,全外门持有者不下二十人,为何偏偏指向我?!”
“周执事息怒。”执法队副统领立于殿中,神色冷峻,“玉简上的私印痕迹,经三位阵法师比对,确认与您三年前签署的‘外门巡夜令’印记一致。且血魂杖上残留的灵力波动,与您亲卫队中三人高度吻合。此事,不得不查。”
“查?”周玄风冷笑,“你们执法队查了这么多年,外门盗药、私斗、越境之事屡禁不止,如今却因一具尸体,便要来查我?”
“莫长老不仅是执事,更是执法队安插在外门的监察者。”副统领目光如刀,“他若真因拒令被杀,那下令之人,便是意图颠覆宗门秩序!周执事,您说,我们该不该查?”
殿内死寂。
周玄风死死盯着副统领,眼中怒火翻腾,却终究未再发作。他知道,此刻若动手,便是坐实了谋反之罪。
“好!”他咬牙道,“我准你们彻查!但我要提醒你们——若查无实据,此事,我必上报长老会,讨个公道!”
“自然。”副统领拱手,“三日内,必有结果。”
待执法队离去,周玄风猛地一挥手,殿中烛火尽数熄灭,只余他一人立于黑暗之中。
片刻后,一道黑影悄然浮现,跪伏于地。
“查到了吗?”周玄风声音低沉。
“回执事,昨夜了望塔禁制被破时,塔内监控玉符曾捕捉到一道极淡的灵力波动……属下比对后发现,那股力量,与……玄冥之力极为相似。”
“玄冥之力?”周玄风瞳孔一缩,“那不是上古禁术?早已失传千年!”
“但……据古籍记载,玄冥之力可封脉、锁神、断灵,与莫长老所受之伤……完全吻合。”
周玄风沉默良久,忽然冷笑:“玄冥之力?呵……若真有人掌握此术,那他绝非杂役,也绝非寻常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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