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刀,匆匆跑了出去。
林小邪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艰难地靠在一截烧黑的柱子上,感受着体内那股不断侵蚀生机的阴寒毒性,开始飞速思考解毒方案。
“蚀骨散,成分未知,但根据痛感和原主记忆,应属神经毒素与腐蚀性毒素的混合物。需要中和反应与生物碱拮抗……妈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片刻后,壮汉带着东西回来了,气喘吁吁。
林小邪检查了一下药材,品相一般,但勉强能用。“捣药罐,或者干净的石头,有吗?”
在壮汉的帮助下,林小邪指挥他将车前草和紫花地丁捣烂成泥,用雨水混合,又让壮汉找来一小块木炭,碾成粉末加了进去。
“你这……这是做什么?”壮汉看着那团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一脸嫌弃。
“吸附杂质,促进有效成分析出。”林小邪习惯性地蹦出专业术语,看到对方茫然的眼神,改口道,“独家秘方,说了你也不懂。喝了吧,能暂时压制毒性,保你三天内症状不恶化。”
壮汉看着那碗堪比毒药的玩意,喉结滚动,但最终还是对死亡的恐惧占了上风,他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
味道难以形容的糟糕。但片刻之后,一股清凉之意从喉管直达腹部,原本气海穴那隐隐的针刺感和肋下的胀痛,竟然真的减轻了大半!
“神了!真神了!”壮汉看向林小邪的眼神彻底变了,从杀意变成了惊惧、难以置信,以及一丝火热的渴望。“林少爷!不,林神医!刚才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
“行了,马屁等会儿再拍。”林小邪虚弱地打断他,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带着一种掌控局面的从容,“现在,能告诉我了吗?是谁派你们来的?黑风寨的赵爷,又是奉了谁的命?让我死个明白,我也好考虑后续给你彻底解毒的方案。”
他看似随意,实则精准地抛出了诱饵。
沉浸在“死里逃生”喜悦中的壮汉,警惕性降到了最低,他压低声音,几乎是脱口而出:“是赵虎赵爷下的令,说是……说是青云城‘君子剑’岳……”
就在这最关键的名字即将出口的刹那——
“少爷!少爷!呜呜呜……”
一个带着哭腔的、熟悉的少女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了壮汉的话。只见丫鬟小环头发散乱,满脸烟灰,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林小邪的胳膊,哭得撕心裂肺: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福伯……福伯他为了护着我,被贼人砍了一刀……他……他快不行了!一直在吐血,喊着要见你最后一面!”
林小邪(林风)心中一沉。虽然融合的记忆让他对“福伯”这个老管家只有模糊的印象,但小环那纯粹的悲痛和依赖,以及记忆中福伯对原主无微不至的照顾,都让他无法不动容。
侠肝义胆,或许不是天生的,但往往是情势和责任逼出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剧痛和毒素的侵蚀,对那壮汉快速说道:“你中的毒,三日后再来找我,我若不死,保你无事。现在,带我过去!”
壮汉此刻已对林小邪的“医术”奉若神明,闻言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半扶半架着他,跟着小环踉踉跄跄地穿过断壁残垣,向后院仆役房的方向跑去。
在一间相对完好的柴房里,他们看到了福伯。
老人躺在干草堆上,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几乎浸透了他破旧的衣衫。他的脸色是死灰般的苍白,呼吸微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看到林小邪进来,福伯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最后一点光彩。他颤抖着抬起一只手,手中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少……少爷……”他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
林小邪心中一酸,连忙凑过去,握住他冰冷的手:“福伯,我在。”
“走……快走……离开清河……去……”福伯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东西塞进林小邪手里,那触感冰凉而坚硬。
“是……是‘君子剑’……岳不……”
最后的名字终究没能说完,福伯的手猛地垂下,眼中的光彩彻底熄灭。
林小邪紧紧攥着手中那带着老人体温和鲜血的物件,那是一块质地温润,却从中断裂的半月形玉佩。玉佩的边缘,雕刻着精致的云纹,而在断裂的切口旁,一个清晰无比、铁画银钩的字,在摇曳的火光映照下,刺痛了他的眼睛——
“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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