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坐在宗祠广场旁的廊柱下,左手掌被布条紧紧缠着。血虽然还有些往外渗,但已经不会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了。他撑着廊柱慢慢站起来,膝盖有一些发软,整个人撞到了墙上。墙缝里的灰簌簌往下掉。
他没有停下动作。
江烬贴着墙根慢慢往外走。城门早就关了,巡逻的执法弟子提着灯笼来回走动,光扫来扫去。他缩在屋檐下的阴影里,等火光移开才敢迈出一步。
矿洞那边又传来一声响。低沉沉的,像是地底有什么东西翻了个身。
他转身,朝那个方向走去。
巷子很窄,两边是废弃的柴房和马厩。他踩着碎瓦往前挪,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右手撑地时,碰到一块石头——烫得他猛地缩回手。
那石头表面有道裂纹。他的血从布条缝隙里渗出来,滴在上面。
忽然,红光一闪。
他愣住了。
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布条已经被血浸透了。他解开一看,伤口又裂开了,血珠不断冒出来,全都往那道裂纹里钻,好像被吸进去的一样。
他咬牙,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重新包扎。动作有点急,将布条勒进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气,但也让他清醒了些。
矿洞入口在城西的废区内,围着一圈锈迹斑斑的铁链。锁早就被人砸断了,挂在木桩上晃荡。他弯腰钻过去,一脚踩进了泥水里。
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空气又闷又臭,带着一股硫磺味。他摸着岩壁往里走,指尖划过石面,突然碰到一道刻痕。
他停下了。
掏出怀里的那块碎玉,贴了上去。
碎玉突然发热。
与此同时,岩壁上的刻痕也亮了。微弱的红光顺着纹路蔓延开来,像是一条条血管被点燃。
他屏住呼吸。
这图案……和他掌心流血时浮现的痕迹一模一样!
他用手指沿着刻痕描了一遍。刚触到底,碎玉猛地发烫,整片岩壁嗡的一震。
光芒扩散,显出八个字:太古焚天诀·第一重。
他盯着那几个字,喉咙发干。
三年前测灵那天的记忆一下子涌上来——黑袍长老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按在他头顶,嘴里念着什么。他经脉剧痛,像是有冰针在里面乱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再睁眼,就被判了“废脉”。
可现在他知道,不是没有反应。
是被人压住了。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火把的光照进了洞口。
“搜!主家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立刻后退,躲进岩壁的凹处。火光照进来,扫过半截铁链,又移开了。
人过去了。
他刚松口气,却发现掌心又开始流血。不是伤口裂了,而是血自己往外冒,根本控制不住。
他抬起手。
血珠居然浮了起来,悬在空中,缓缓飘向岩壁上的符文。
一滴,一滴,嵌进那些凹槽里。
整面墙都亮了。
不只是那八个字。下面还浮现出一段图谱,像是人体经络路线,从脊椎一路冲上脑门。旁边还有一个阵法图案,九个点围成一圈,中间是个被封死的漩涡。
这个阵……他认得。
小时候总做噩梦,梦见自己被钉在石台上,九根黑针插进身体要害。每次醒来,背上都是冷汗。
原来不是梦。
是真的发生过。
“你终于来了。”
声音从背后响起。
他猛地回头。
一个人站在三步之外。黑袍兜帽遮脸,手里拄着一根骨杖。
江烬往后退了半步,背紧紧贴着岩壁。
“你是谁?”
那人没回答,抬起手掀开兜帽。
一张苍老的脸露了出来。左眼浑浊,右眼却亮得吓人。他从袖中拿出一块玉——半块。
正好能和江烬手中的碎玉拼在一起。
“我叫你一声少主,不算越礼。”他说,“十五年前,是你母亲把我从焚天谷带出来,让我守护你的血脉纯净。”
江烬喉咙动了动。
“你说什么?”
“太古焚天血脉,从来就不是废脉。”黑袍人声音低沉,“这是你们江家主族最怕的东西。它能引地火入体,炼化万毒,破尽天下灵气根基。可一旦觉醒,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设下封印的人。”
江烬死死盯着他:“所以他们在我三岁那年就动手了?”
“九阴锁脉阵。”黑袍人点头,“九根寒针镇住九大要穴,让你一辈子都无法引气修行。测灵石不是不认你,是阵法压制了感应。你每一次测灵,都在承受反噬。”
江烬拳头攥紧。
难怪他从小练功就会吐血。难怪旁系没人敢教他真正的功法。不是他蠢,也不是他弱。
是有人不想让他活!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他问。
“我早被赶出主族,藏在这矿洞底下十年。”黑袍人冷笑,“刚才你的血触动了符文,我才敢现身。这是焚天诀认主的征兆。再晚一步,你也撑不过今晚。”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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