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眼睛顿时亮了,她上前一步,一把拉住苏棠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越看越喜欢。
“哎哟,这姑娘长得可真水灵!跟画里走出来似的!”外婆笑得合不拢嘴,又转头对“砚清”说。
“你这小子,心野得很!在外头风餐露宿也就罢了,怎么还不回家?你爹天天念叨你,你就不知道回去看看他?你知不知道你娘都快急疯了!”
“砚清”先生低下头,沉默不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行囊的边缘。
“你这孩子,”外婆越说越气,手指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尖,“你是不是觉得你爹有点本事,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有没有想过你的责任?”
“砚清”先生依旧低着头,声音很轻:“……对不起,外婆。”
外婆一愣,随即叹了口气,眼中的怒气化为心疼。她不再说话,只是上前一步,用力地抱住了他。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喃喃道,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吞没。
王烈长老也忍不住笑了,他看着“砚清”,又看看苏棠,低声道:“这位苏姑娘,眼神清亮,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苏棠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恭敬地向外婆和王烈长老行了一礼,声音清亮:“前辈,我是砚清先生的学生,我叫苏棠。”
话音未落,一名边关守将走了过来。他身披厚重的灰色铠甲,胸前用暗金丝线绣着“苍渊引路司”五个古朴大字,肩甲上刻满了抵御乱流的符文。他走到“砚清”和苏棠面前,拿出一块玉简和一支玉笔。
“姓名。”守将的声音毫无波澜。
“砚清。”
“苏棠。”
“目的。”
“过虚裂带,前往苍渊界。”
“可有通关文牒?”
“无。”
“可有宗门担保?”
“无。”
“可有界引灵石?”
“有。”守将抬起眼,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
苏棠闻言,立刻从怀中取出一枚玄品灵石,正要递出。
但她的手还未完全抬起,身旁的“砚清”先生已经动作了。他面无表情,从自己怀中取出两枚晶莹剔透的玄品灵石,一并递给了守将。
守将确认无误,正要放行。就在这一瞬间,外婆猛地一步上前,用自己高大的身影将守将和“砚清”隔开,声音如同惊雷,瞬间压过了周遭的风雷:“你过来!”
“孩啊,你就非得去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急切,“将来整个宗门都是你的。你要什么没有?何必去冒这个险?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砚清”没有争辩,只是平静地看着外婆。他看到了冬雷在夏空炸响,看到了雪在烈日下飘落,看到了山河倒悬,草木逆生。
他轻声说道:“外婆,您说外面的世界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可您又如何确定,您所认知的‘那样’,就是唯一的‘那样’?
您看那雷,它在夏空响起,是它错了,还是我们错了?
您看那雪,它在烈日下飘落,是它反常,还是我们的‘常’太过狭隘?
它们只是在‘存在’,以它们自己的方式。”
外婆的手微微颤抖。她看着“砚清”那双眼睛,里面没有少年离家的悲切,也没有对未知的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冷峻的平静。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孩子,早已不是她印象中那个可以随意摆布的少宗主。他的心,已经飞向了那片混乱的天地。
“心若已去,人留在此处,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砚清”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敲在了外婆的心上。
外婆沉默了。她松开了手,后退一步,眼神从愤怒转为一种深沉的、混合着无奈与骄傲的复杂情绪。良久,她才从怀中取出三样东西。
风沙中,外婆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将“砚清”的手拉了过来,又拉过苏棠的手,三人的手紧紧相握。
“丫头,”外婆转向苏棠,语气变得温和而郑重,“你叫苏棠,是吧?”
苏棠点点头。
“好孩子,”外婆将苏棠的手也握在了自己手里,三人的手紧紧相握,“我这孙子,从小心就野,认准了道就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现在这条路,凶险得很,我拦不住,也不想拦。但你不一样,你是个聪明孩子,有福气,也有慧根。以后,就靠你多看着点他了。”
苏棠用力抿了抿嘴唇,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前辈,我定当竭尽全力。”
外婆欣慰地笑了,她从怀中取出三样东西。
第一件,是一件护甲,通体漆黑,看似由某种不知名的兽皮鞣制而成,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如同活物般的纹路。
当灵力注入时,那些纹路会泛起幽深的蓝光,形成一层几乎看不见的防护力场。
“此甲,名‘渊鳞’”,外婆的声音沉稳有力,“穿上它。
此甲玄妙,寻常刀剑、灵力轰击,乃至元婴以下的神魂冲击,皆不能破其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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