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体内陡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七色光华如同潮水般迸射而出，将碧游宫偏殿映照得明暗不定。
他背后的混沌翎羽完全舒展，翎羽之上的道纹亮如星辰。
可那些道纹却如同断线的珍珠，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难以连成一片。
“噗！”
孔宣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阴阳五行七种大道之力，已经达到了九成九的圆满。
可偏偏就是这最后一丝，如同天堑般横亘在他面前。
任凭他如何催动力量，都无法将七种力量真正混元如一。
元神深处，那枚融合了阴阳五行的造化玉碟残片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难以弥合的裂隙。
裂隙之中，隐隐有混沌气流逸散而出。
通天教主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
“人族气运鼎盛，截教气运磅礴。”
“两者相加，就算是天道限制，也该能强行冲破才对。”
“为何还是差了最后一步？”
孔宣缓缓收起混沌翎羽，盘膝坐在地上，运转功法平复体内翻涌的气血。
他看着掌心之中交织流转的七色力量，这些力量明明已经高度契合，却始终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
“师尊，弟子能感觉到。”
“那道屏障，并非来自天道。”
“反而像是...像是弟子自身的桎梏。”
“自身的桎梏？”
通天教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没有犹豫，屈指一弹。
一道凝练至极的诛仙剑气，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朝着孔宣的眉心射去。
“不要抗拒。”
“为师替你探查一番。”
孔宣点了点头，主动放开了眉心的防御。
诛仙剑气如同游丝般钻入他的元神。
瞬间，孔宣元神之中的景象，便清晰地呈现在通天教主的眼前。
那枚造化玉碟残片上的裂隙，以及周围徘徊不定的七种法则之力，都被通天教主看得一清二楚。
片刻之后，通天教主收回诛仙剑气，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
“不是气运不够，也不是天道限制。”
“是你还未渡过混元之劫。”
“混元之劫？”
孔宣愣了一下。
他作为穿越者，熟读洪荒各类典籍，却从未听说过这个劫数。
“此劫并非天道所降，而是自身之道达到极致后，必然会经历的内劫。”
“阴阳五行七种法则同修，本就是逆天之举。”
“想要将它们彻底融合，成就前所未有的混元大道。”
“就必须渡过这道内劫。”
“渡过了，你便会踏入全新的境界。”
“渡不过，便会功亏一篑，甚至可能修为倒退。”
孔宣恍然大悟，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那为何借助人族和截教的气运，也无法压制这内劫？”
通天教主摇了摇头。
“人族气运，是众生之道。”
“截教气运，是为师之道。”
“你借用人族和截教的气运，终究是假借他人之道。”
“想要渡过自身的内劫，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道。”
“说白了。”
“你缺少的，是属于自己的道统气运。”
“自己的道统气运？”
孔宣喃喃自语。
他明白了通天教主的意思。
无论是人族还是截教，都不是他自己的道统。
只有建立属于自己的道统，汇聚属于自己的气运，才能真正渡过这混元之劫。
可建立道统谈何容易。
那需要时间，需要机缘，需要无数的信徒。
“封神量劫将至。”
“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孔宣苦笑着说道。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一步慢，步步慢。
早知道建立道统这么重要，他当初就不该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
通天教主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
“除了建立道统渡过内劫。”
“还有一个办法。”
“前往混沌。”
“混沌？”
孔宣的瞳孔猛地一缩。
混沌虚空，那可是开天辟地之前就存在的地方。
那里混乱不堪，法则破碎，危机四伏。
但同时，那里也不受洪荒天道的掌控。
“混沌之中，无天道束缚。”
“你在那里突破，或许可以绕开这混元之劫，强行补全最后一步。”
通天教主解释道。
孔宣的心动了。
这个办法，确实有很大的可行性。
但他随即又想到了一个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师尊，弟子不能去混沌。”
“杨眉道人还在盯着弟子。”
杨眉道人，混沌魔神之一，执掌空间大道。
当年孔宣得到土之大道残片的时候，杨眉道人曾在他体内种下暗手。
若不是鸿钧道祖出手斩断，他恐怕早就成了杨眉道人的傀儡。
洪荒世界有天道和鸿钧道祖威慑，杨眉道人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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