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团蜷缩在先天神魔庞大身躯最深处、只有拳头大小的、散发着微弱白光的光球。
它就是这个先天神魔残存的、最后一丝“自我意识”。
当柳无邪的意识触碰到它的瞬间,他眼前的景象,猛地一变!
灰败的星云宇宙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充满了杀戮与毁灭的太古战场!
无数形态各异、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神魔,正在天空中捉对厮杀。法则崩坏,大道哀鸣。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如同星辰般巨大的神魔,在不甘的咆哮中陨落,化为宇宙的尘埃。
柳无邪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充满了生命活力的先天神魔。
正是他此刻所在梦境的主人。
它在战场上纵横捭阖,强大无比。然而,就在一场大战的尾声,几个与它关系亲密的同族神魔,忽然从背后向它发起了致命的偷袭!
它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重创。
然后,一个与梦境中一模一样的、通体由金色光芒构成的“法则守护者”,从天而降,手持裁决之剑,一剑洞穿了它的神魂核心。
原来,所谓的“清理者”,所谓的“王庭”,在太古神魔大战中,就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这是导致它陨落的记忆。
是它痛苦的根源。
然而,就在柳无邪以为这就是“梦魇”的全部时,他却发现,在记忆画面中,那个被洞穿神魂、即将陨落的先天神魔,并没有看向偷袭它的同族,也没有看向那个执行“裁决”的法则守护者。
它那巨大的、开始涣散的瞳孔,正死死地盯着战场的另一个方向。
它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不甘。
只有一种……足以让宇宙冻结的、无边无际的绝望与痛苦。
柳无邪的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地顺着它的目光,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在混乱的战场边缘,有一团比它小上许多的、散发着柔和月白色光辉的能量球,正在焦急地盘旋着,似乎想要冲过来救它。
而就在此时,法则守护者那一剑所爆发出的恐怖冲击波,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
那团月白色的光球,连哀鸣都来不及发出,就在冲击波中,被瞬间震得粉碎,化作了漫天的光点,彻底消散。
在看到那一幕的瞬间,先天神魔的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彻底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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