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憩园,雾气还未散尽,灰白色的冷霭贴着地面游走,像是某种蛰伏的寒意,迟迟不肯退场。
主控室内,阿铜的手指在光屏上划过,一串串数据如瀑布般滚落。
他原本只是例行检查暖核输出稳定性,可越看越不对劲——能量波动曲线不是机器运转的规律波形,而是一种近乎生物节律的起伏,平稳、悠长、带着令人窒息的同步感。
他猛地抬头,望向监控画面中那间被金雾轻柔包裹的小木屋。
苏凉月还在睡。
她躺在后院那张老旧的吊床上,毛毯盖到胸口,呼吸绵长而均匀。
晨风拂过她的发丝,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晕正从她周身缓缓荡开,如同涟漪,又像某种无形的脉动,与基地中心那根冲天而起的暖核光柱遥相呼应。
“陆队。”阿铜声音压得极低,指尖颤抖地指向主频谱图,“你看这个……这不科学。”
陆星辞快步走近,目光落在那条诡异的波形线上,瞳孔骤然一缩。
两道曲线并列显示:一条来自暖核核心,一条来自苏凉月的生理监测信号。
完全重合。
每一个起伏,每一次微弱的波动,都像是被同一颗心脏牵引着,在寂静中悄然共鸣。
“她不是在供能……”阿铜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她是在‘做梦发电’。”
话音落下,空气中忽然浮现出一行半透明的金色文字,只存在短短三秒便消散无踪:
【“神性反哺”持续中——宿主梦境可转化为现实热能,当前效率:78%】
陆星辞没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屏幕里那个熟睡的身影。
她眉眼舒展,唇角微扬,仿佛正做着某个无比惬意的梦——也许是泡在温泉里吃甜点,也许正躺在阳光下的沙滩上听海浪。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毫无作为的人,此刻却像一颗沉默燃烧的恒星,用最懒惰的方式,照亮了一整个废土寒冬。
“这哪是咸鱼。”他低声呢喃,语气里竟带了点笑,“这是人形太阳。”
与此同时,基地西区。
小炉蹲在冻土边缘,指尖贴地,火焰感知顺着大地蔓延而出。
她本是来检测暖核辐射范围的,却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地下有寒流,极其微弱,但确实在流动,像是某种沉睡的毒蛇正缓缓苏醒。
“温度异常!”她立刻打开通讯器,“西区地基出现冷凝回渗,源头疑似旧供暖管道破裂,正在冻结土壤结构!”
消息传回控制室,阿铜迅速调出三维热力图,脸色瞬间变了:“糟了……如果地基大面积结冰,暖核的能量会不断被消耗去对抗低温,相当于我们自己在跟自己打架!”
“派人抢修。”陆星辞果断下令。
“我去。”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断指老廖站在那儿,裹着破旧皮袄,左手只剩四根手指,脸上刀疤横贯,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带雪齿帮的人下去挖排寒沟。”他说得干脆,“我们以前靠啃冻土活命,最懂怎么跟冰打交道。”
陆星辞皱眉:“你现在是安防副队长,不是亡命徒。万一塌方……”
“现在不是抢暖,是守家。”老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我能分清。”
他转身就走,背影佝偻却坚定。
身后几名曾是雪齿帮残部的汉子默默跟上,没人多言,只有铁锹与凿子碰撞的清脆声响,在清晨的寒风中格外清晰。
而在隔离帐篷深处,白霜正坐在实验台前,指尖微颤。
她刚刚完成新一轮抗体波频率校准,却发现仪器读数异常——她的体温,竟随着暖核的波动产生了共振。
每一次暖和脉动,她的血液就像被轻轻抚过,病毒活性随之压制,连体内那股躁动的尸化趋势都被强行拉回平衡线。
“不是我在控制病毒……”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震惊与顿悟,“是暖核在帮我压制!它在净化我的身体!”
她猛地站起身,抓起记录板就冲向通讯终端。
“我要接入主系统!”她对着摄像头喊道,声音嘶哑却坚决,“如果以我的身体为‘调频锚点’,将抗体波与暖核共振耦合,覆盖半径至少能扩展到五十公里!不只是憩园,外面那些流浪者、潜伏感染者……都有救!”
陆星辞出现在屏幕上,眉头紧锁:“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的身体已经是临界体,一旦共振失控,你会瞬间尸化,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们当初救我,是为了让我活着,还是为了让我安全地死?”白霜直视镜头,目光如刀,“我不是实验品,我是幸存者。如果这份‘活着’的代价是永远躲在玻璃罩里等死,那我不如现在就走出去,把机会留给别人。”
通讯室内一片死寂。
陆星辞沉默良久,最终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洒在吊床上。
苏凉月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她伸了个懒腰,像只餍足的猫,打了个哈欠,耳边还残留着母亲歌声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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