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处理好,”顾司礼冷冷地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松动,“是彻底断干净,从此安分守己,把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收起来。你的价值,只在于是不是对顾氏有用。”
敲打完温玺,顾司礼的目光才像施舍般,转向那个紧紧搂着儿子、脸色发白的女人。
他的语气变得公事公办,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厌弃,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处理方案:“孩子,既然是温玺的种,顾家不会放任不管。基本的生活、教育、医疗,会负责到他成年自立。但是,”
他话锋陡然一转,变得冰冷彻骨,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不要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顾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他朝旁边如同影子般候着的家族律师微微颔首。
律师立刻上前一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条款严苛的文件,递到那女人面前。
“这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协议,”顾司礼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像是在宣读一份说明书,“明确放弃这孩子(他甚至懒得问名字)未来对顾家、温家任何财产、股权、信托基金、乃至任何形式遗产的继承权和主张权。他无法享有与温馨、温蒂(顾晴和温玺所生的两个女儿)同等的任何权利、资源和家族地位。签了它,你们才能得到顾家所谓的‘妥善’安置和每月定额的生活费,安安稳稳过日子。不签……”
顾司礼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如同实质的冰锥,悬在空气里,寒冷刺骨。不签的下场,可能是立刻被扫地出门,一分钱拿不到,甚至可能面临更糟糕的境遇。
那女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
她显然没想到顾家的处理方式会如此直接、如此冷酷,连一点虚与委蛇的场面话都没有。她求助似的看向温玺,希望孩子父亲能说句话。
温玺却猛地别开脸,甚至带着一丝恼羞成怒,低吼道:“大哥让你签就快签!还想怎么样?!”
在巨大的压力、对未来的恐惧以及对那笔“生活费”的依赖之间,女人颤抖着手,最终还是在律师冷静到近乎冷漠的指引下,在那份决定了儿子未来的冰冷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随后,又拉着那个懵懂无知、只是被气氛吓得够呛的小男孩,用印泥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那男孩似乎也本能地感受到这份文件的沉重,吓得彻底不敢再哭,只是睁着大眼睛,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些陌生的大人。
“他叫什么?”直到这时,顾司礼像是才想起要问这个基本问题,语气淡漠。
“……温承盛。”女人低声回答,声音里早已没了刚才在客厅里的嚣张和气焰,只剩下惶恐和认命。
顾司礼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似乎对这个承载了某种野心意味的名字并不满意,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对律师吩咐道:“后续的事情处理好,确保他们‘安静’待在该待的地方。”
处理完这令人极度不快的插曲,顾司礼让律师带着那对心思各异、前途未卜的母子离开,前往桑曼婷安排的、那个远离顾家权力中心、名为安置实为监控的“金丝雀笼”。
偏厅里暂时只剩下顾家父子和失魂落魄、冷汗未干的温玺。
顾司礼抬手揉了揉眉心,脸上极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转瞬又被惯常的冷硬所取代。
他对着像丧家犬一样的温玺挥了挥手,语气充满了不耐和驱赶的意味:“你也去收拾一下自己这副鬼样子!好好想想怎么跟小晴道歉忏悔,怎么把城东项目给我钉死了!别再让我看到你惹出任何麻烦!出去!”
温玺如蒙大赦,同时又感到无比的羞愧和难堪,低着头,几乎不敢看任何人,匆匆离开了偏厅。
最后,顾司礼的目光才落在一直双手插袋、沉默旁观、眼神里充满了抵触和讥诮的顾炜深身上。
“觉得我冷酷?不近人情?”顾司礼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顾炜深抿紧了唇,别开视线,没有回答。但他周身散发出的反感和那双桃花眼里毫不掩饰的讥讽,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顾司礼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反应,或者说,他早已习惯。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走向门口。“走吧,去看看你姑姑。”
他说着,率先向楼上顾晴的卧室走去。顾炜深顿了顿,还是跟了上去。
顾晴的卧室里,光线昏暗。她正无力地靠在床头,眼睛肿得像桃子,脸上毫无血色。
看到顾司礼进来,顾晴的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和无助:“哥……我……我怎么办啊……”
顾司礼在床边的扶手椅上坐下,语气比之前在书房和偏厅时缓和了许多,甚至刻意带上了一点属于兄长的温和,但仔细听,内里依旧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基调:“小晴,你的委屈,哥都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温玺混账,他错得离谱,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温馨温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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