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昭然的身影出现在探视屏幕上，林晚空洞的眼神里泛起一丝微弱的波澜。
“姐姐，”林昭然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按照心理专家预设的脚本，缓缓引导着，“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在山里，你掉进水里，是谁救了你？”
“是……一个阿姨……”林晚的记忆像是被堵塞的河道，艰难地涌动着，“她……她姓苏……”
“对，是苏阿姨，”林昭然的声音加重了引导，“那为什么，你想不起来她的样子了？是谁，不让你记着她的？”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进了记忆的锁孔。
林晚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眼神中的迷茫被一丝惊恐取代，她死死盯着镜头，仿佛穿透了屏幕，看到了某个可怕的身影。
“是他……是沈砚舟……”她几乎是尖叫着喊出这个名字，“他命令医生……命令他们……删除我脑子里关于苏妈妈的记忆！他说，那是必须被净化的历史！”
这一瞬间，作战室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成功了！
这不是旁敲侧击的推论，不是支离破碎的线索，这是第一份能够直接指控沈砚舟——清源会背后那位通天彻地的大人物，进行精神控制、抹杀证言的，铁证！
当晚，苏凛亲自操作，将这段视频经过多重加密，上传至分布在全球各地的十几个跳转服务器。
他设定了一个自动发布的时间。
七天后，《逆光奖》周年纪念日，零点整。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流光溢彩的城市。
夜风吹动他的衣角，也吹不散他眼中的寒意。
“你们以为改写记忆，就能篡改历史？”他对着无尽的黑夜喃喃自语，“可只要还有一个活着的人，就会替所有死去的人，开口说话。”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一条来自陈砚的加密信息，内容极短，却让苏凛刚刚才平复的心跳，再次猛地一沉。
信息上只有一句话：
“初始模型构建完毕。不止是静园，这是一整个系统性的‘净化’网络……苏凛，我可能找到了它们进行‘资本净化运动’的……源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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