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电子屏上,一份来自杜骁的加密文件无声躺着,字字淬毒。
沈砚舟的“清网行动”,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字。
对外,是高举正义旗帜,严查“非法传播危害作品”的雷霆手段;对内,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构陷。
那份所谓的“苏凛勾结境外势力”证据包,将由沈砚舟的亲信伪造,再经由韩彻掌管的全市安保系统,以一个“偶然”的技术漏洞泄露给媒体。
一石二鸟。
既能以“内部自查”的姿态将苏凛彻底钉死,又能借此“意外”震慑那些摇摆不定的盟友,让他们在恐慌中自乱阵脚。
好一招杀人不见血的阳谋。
苏凛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仿佛在为沈砚舟的死期敲响倒计时。
他的目光没有丝毫波澜,直接调出了一个名字——韩彻。
屏幕上,韩彻的履历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军区督察处出身,背景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最扎眼的一条记录,是曾因实名举报顶头上司的贪腐行为,被明升暗降,调离核心。
档案末尾的评语,只有寥寥六个字,却重如千钧:“原则性强,难控。”
苏凛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难控?
这世上没有难控的人,只有没找到开关的锁。
而韩彻的开关,就是他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原则”。
他拨通了许安然的电话,声音沉静如水:“安然,给教委的补充材料可以提交了。记得在附录里用红色字体特别注明,青山小学所在的地块,原始规划用途为‘公共文化设施保留地’,是经过连续三次跳级式的违规审批,才最终变更为商业开发用地。”
电话那头,许安然心领神会。
这已不是简单的拆迁问题,而是触及了城市规划的根本红线,更是对背后利益链的精准打击。
挂断电话,苏凛又给白砚发去一条指令。
指令很简单,只有一个加密的音频文件。
几小时后,一段录音毫无征兆地在网络上引爆。
昏暗的私人饭局背景音中,沈砚舟那略带醉意的、高高在上的声音清晰可辨:“艺术的门槛,从来都不是为所有人敞开的。普通人不需要理解美,就像牛不需要懂交响乐一样。他们只需要被引导,被告知什么是好的就够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音频如病毒般扩散,那句“牛不懂交响乐”的傲慢比喻,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前几日刚刚沉寂下去的“谁定义美”的话题,以一种更狂暴的姿态重回热搜榜首。
这一次,公众的愤怒不再是空泛的讨论,而是有了具体的目标——沈砚舟。
舆论的烈火,已经烧到了沈砚舟的脚下。
两天后,市中心的喧嚣并未影响到城郊的青山小学。
韩彻亲自带队,面色冷峻地踏入破旧的校门。
他接到的命令是调查“非法集会”,取缔“非法读物”。
然而,预想中对抗激烈的人群并未出现。
映入眼帘的,是几十个孩子坐在洒满阳光的操场上,捧着泛黄的书本,用清脆稚嫩的声音齐声朗读。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老师说,这是生命的力量……”
韩彻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认得那本书,那是苏凛的母亲,着名教育家林蕙心女士生前亲自为贫困地区儿童编写的语文读本。
内容浅显,却充满了对生命和世界的善意。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注意到了他们,她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丝纯粹的好奇:“叔叔,你们也是来听我们读书的吗?还是……也要把我们的书收走?”
那一声“收走”,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韩彻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看着女孩手中那本被翻得起了毛边的书,再想到自己任务卷宗里“煽动性非法读物”的字样,一股荒谬感油然而生。
他怔住了。
周围的队员们面面相觑,等待着指令。
半晌,韩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喉结滚动了一下,沉声道:“拍照取证,固定现场画面。其余人,全部撤回。”
返回市局的路上,车内一片死寂。
韩彻打开加密手持终端,调出了那份已经拟好、只待他签字上报的“泄密报告”。
报告详细描述了安保系统如何“意外”捕获到苏凛账号的异常登录记录,其中一个来自境外的IP地址被重点标红。
然而,韩彻的目光却死死盯在了那个IP登录记录的时间戳上。
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个时间戳,竟然比苏凛注册那个社交平台账号的时间,还要早了整整三个小时!
如此拙劣的栽赃!
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他们不仅要杀人,还要借他的手,用一套他亲手打造的、以公正严明为傲的安保系统去杀一个无辜的人。
“啪。”他合上终端,将那份足以决定苏凛命运的文件,暂扣未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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