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部队的换装与整合训练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平安县城内外弥漫着一股秣马厉兵的紧张气息。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打破了相对平静的备战期,也意外地让林峰手中一张隐藏的王牌,提前露出了狰狞的一角。
这一日,骑兵连长马永贵照例率领一个排的骑兵,在平安县以北三十里外的一片丘陵地带进行例行巡逻和侦察。他们的任务是监视周边日军据点的动向,并预警可能出现的敌军侦察部队。
时近正午,阳光灼热。马永贵勒住战马,举起望远镜观察着远处地平线上那个名为“白马驿”的日军小型据点。据点里似乎比往常要喧嚣一些,隐约能看到人员车辆进出的动静。
“不对劲……”马永贵眉头微皱,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正准备派两个骑兵抵近侦察,突然,侧翼负责警戒的哨兵发出了急促的预警哨声!
“连长!东北方向,发现鬼子!至少一个小队,还有……还有铁王八!”哨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马永贵心头一凛,猛地调转望远镜。只见东北方向扬起了滚滚尘土,一支日军部队正沿着土路快速向这边推进。步兵大约五六十人,而在队伍的最前方,一个土黄色、低矮而笨重的钢铁身影,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那是一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履带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隆隆声。
日军显然也发现了这边的八路军骑兵,那辆九五式坦克的炮塔缓缓转动,那门37毫米短管炮的炮口,如同毒蛇的眼睛,锁定了骑兵们所在的小山包。
“他娘的!小鬼子的豆战车!”马永贵啐了一口,脸色凝重。骑兵对上有坦克掩护的步兵,还是在相对开阔的地形,劣势极大。那辆坦克虽然装甲薄弱,火力也不强,但对于缺乏反装甲能力的骑兵来说,就是一座移动的堡垒。
“准备撤退!交替掩护!二班,用骑步枪骚扰,拖延他们速度!通讯员,立刻向县城发报,报告敌情,发现日军一个小队及一辆坦克,正向平安县方向运动,请求指示!”马永贵迅速下达命令,没有丝毫犹豫。硬拼是愚蠢的,必须将情报送回去。
骑兵们反应迅速,立刻拨转马头,准备利用机动性撤离。然而,那辆九五式坦克已经开火了!
“轰!” 一声不算太响的炮声,坦克炮口腾起一团白烟。炮弹落在骑兵队伍侧后方几十米处,炸起一团泥土,虽然没有造成伤亡,但那巨大的声响和冲击波,却让战马受了惊,队伍出现了一丝混乱。
日军步兵趁机散开,在坦克的掩护下,开始利用地形向前推进,轻机枪和步枪子弹“嗖嗖”地飞了过来。
“该死!”马永贵伏在马背上,催促着战士们加快速度。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摆脱,一旦被日军黏上,或者被那辆坦克逼近,后果不堪设想。骑兵连虽然也装备了莫辛纳甘骑步枪和少量毛瑟C96手枪,但面对坦克,这些武器如同挠痒痒。
……
平安县城,临时指挥部。
林峰刚刚听完炮神赵守田关于炮兵阵地优化方案的汇报,正准备去视察一下冲锋枪训练的情况,通讯兵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报告连长!骑兵连急电!在城北三十里白马驿附近,遭遇日军一个小队及一辆……一辆坦克!目前正在交火,马连长请求指示!”
“坦克?”林峰眼中精光一闪,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日军果然不甘寂寞,开始试探了。一个小队加一辆薄皮豆战车,看来是前出的侦察部队,或者是在为后续扫荡探路。
“命令:骑兵连不必恋战,以迟滞、监视为主,将敌军向黑云寨东南方向的‘野狼峪’引诱!那里地形狭窄,不利于坦克展开!”林峰迅速在地图上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点。
“是!”通讯兵记录命令,正准备离开。
“等等!”林峰叫住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另外,传令给后勤直属队(秘密坦克训练小组的代称),让他们把咱们的‘新家伙’拉出来,到野狼峪预设阵地待命!告诉他们,实战检验的机会来了,别给老子丢脸!”
通讯兵虽然不明白“新家伙”具体指什么,但看到林峰那自信满满的眼神,立刻大声应道:“是!”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马永贵接到指令,心中大定,虽然不明白连长为何指定野狼峪,但他对林峰有着绝对的信任。他立刻指挥骑兵连,利用机动性,且战且退,并不时用骑步枪进行骚扰射击,成功地将那股日军连同那辆耀武扬威的九五式坦克,引向了预定的方向。
野狼峪,是一处两山夹峙的狭窄谷地,最宽处不过几十米,地面崎岖,遍布碎石,确实不是坦克发挥威力的理想场所。
当日军小队追着骑兵连的尾巴进入野狼峪时,带队的日军小队长也察觉到了地形不利,但他仗着有坦克撑腰,并未太过在意。在他看来,土八路最多就是有些迫击炮,根本无法奈何他的“钢铁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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