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听松楼时,天已微亮。晨曦透过水巷的薄雾,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淡淡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桂花香。云织雾坐在窗边,指尖摩挲着那枚九连环,中心的“月”字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木色。
“在想什么?”江叙白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走进来,他已换了身干净的蓝布短打,褪去了大理寺少卿的清冷,倒多了几分江湖气。
云织雾抬头,接过面碗:“在想陈掌柜的信。‘吾儿安好’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的儿子还活着,为什么不直接说名字?”
“或许是怕被影阁的人看懂。”江叙白在她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影阁的眼线遍布各地,任何一个名字都可能成为线索。”
萧既明打着哈欠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几张纸:“查到了,明月楼的楼主姓秦,是个寡妇,三年前从京城迁来苏州,据说和前朝皇室沾点亲戚。”他将纸拍在桌上,“更有意思的是,她的亡夫姓陈,十年前死在一场意外里。”
云织雾的手顿住了:“姓陈?”
“没错。”萧既明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而且,秦楼主有个儿子,今年十五岁,小名叫‘石头’。”
所有线索瞬间串联起来!陈掌柜的儿子根本没死,而是被他托付给了姓秦的女子,隐姓埋名住在明月楼。那封信里的“吾儿安好”,指的就是这个孩子!
“看来山河图的线索,很可能在这个孩子身上。”江叙白的眼神沉了下来,“影阁让我们去万安桥,恐怕不只是为了玄鸟印,更是为了这个孩子。”
云织雾的心揪紧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卷入这种阴谋诡计,太危险了。“我们必须在影阁之前找到他。”
“难。”萧既明摇头,“明月楼现在肯定被影阁盯着,我们贸然过去,只会打草惊蛇。”他看向江叙白,“大理寺在苏州有分署吗?能不能调些人手?”
“苏州府衙有我的旧部,可以调三十人。”江叙白道,“但影阁在暗处,我们在明处,硬拼占不到便宜。”
云织雾看着手中的九连环,突然有了主意:“明月楼以评弹闻名,对吧?”
萧既明点头:“秦楼主的评弹在苏州很有名,尤其是那首《枫桥夜泊》,据说听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我有办法混进去。”云织雾放下筷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苏州城后天有场评弹大赛,明月楼是主办方之一。我可以装作参赛的艺人,混进楼里。”
江叙白皱眉:“你会评弹?”
“略懂一些。”云织雾笑了笑,“小时候跟着府里的嬷嬷学过,应付比赛应该没问题。”其实她的评弹是父亲请名师教的,当年父亲说“多一门技艺,就多一条路”,没想到如今真的派上了用场。
萧既明挑眉:“这主意不错。我可以装作你的琴师,江少卿就装作护卫,这样既能混进去,又能相互照应。”
江叙白沉吟片刻,点头同意:“但要小心,影阁的人很可能也会混在大赛里。”
接下来的两天,三人开始分头准备。云织雾在房里练习评弹,萧既明则去苏州府衙联络江叙白的旧部,安排人手埋伏在明月楼周围,江叙白则负责打探明月楼的地形,绘制详细的舆图。
评弹大赛当天,苏州城热闹非凡。云织雾换上一身素雅的水绿色衣裙,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只插了一支碧玉簪,看起来像个清秀的民间艺人。萧既明穿着青色长衫,背着一把琵琶,扮作她的琴师,江叙白则穿着灰布短打,腰间别着一把短刀,扮作护卫,跟在两人身后。
明月楼果然气派非凡,朱漆大门,金漆匾额,门口挂着红灯笼,热闹非凡。门口的小厮检查了他们的参赛牌,放行时多看了云织雾两眼,显然是被她的容貌吸引。
走进楼里,一楼是大厅,摆满了桌椅,已经坐满了人。二楼是雅间,挂着帘子,看不清里面的人。舞台设在大厅中央,铺着红色的地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正在台上弹奏琵琶,咿咿呀呀地唱着评弹,声音婉转悠扬。
“秦楼主在二楼最里面的雅间。”萧既明低声道,他的目光扫过二楼,“她身边跟着个少年,应该就是‘石头’。”
云织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二楼最里面的雅间帘子微动,隐约能看到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中年女子和一个半大的少年。
“先去后台登记。”江叙白道,护着两人穿过人群,走向后台。
后台挤满了参赛的艺人,有老有少,热闹非凡。云织雾报上名字“阿雾”,登记的老嬷嬷打量了她几眼,点点头:“排在第三十号,等着叫号吧。”
三人找了个角落坐下,萧既明假装调琵琶,目光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云织雾则看似平静地喝茶,实则在观察后台的人——有几个眼神闪烁,动作僵硬,显然不是真正的艺人,很可能是影阁的人。
“看来影阁果然来了。”她低声道。
江叙白的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别慌,按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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