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博的手在抖。
那封薄薄的宣纸战书,在他手中却仿佛烙铁一般,灼烧着他的掌心,也灼烧着他的良心。
他,李文博,港岛有头有脸的人物,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转眼间,就成了给自己的救命恩人递送死亡通牒的信使。
何其荒唐,何其讽刺。
“董事长,我们……真的要把这个东西送过去吗?”阿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他看着自家老板死灰般的脸色,心里比谁都难受。
那位陈大师,性子懒散,喜好清净,一看就是不愿沾染凡俗是非的世外高人。现在把这么一封杀气腾腾、不死不休的战书递过去,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
李文博没有回答,只是捏紧了那封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能不送吗?
黄道人的弟子还守在外面,无数的媒体记者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精神病院围得水泄不通。他今天只要敢把这封信藏起来,明天全港的头条就会是“李文博忘恩负义,惧怕黄道人,坑害内地大师”。
资本市场刚刚建立起来的“神话”,会瞬间崩塌。
他现在和陈玄,已经被那封战书,死死地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去文博大厦。”李文博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可是董事长,陈大师他……”
“去!”李文博低吼一声,眼中满是血丝。
他别无选择。
……
一路之上,李文博的专车被无数的记者车辆围追堵截,闪光灯像是永不停歇的暴雨,疯狂地拍打着车窗。
每一个镜头,都像是在审判他的灵魂。
当车子终于停在文博大厦楼下时,李文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车门。他挺直了腰杆,脸上恢复了商界枭雄的沉稳,只是那紧握着战书的手,依旧暴露了他内心的煎熬。
他穿过大厅,无视所有员工敬畏的目光,和阿忠一起,乘着专用电梯,直达顶层。
电梯门打开,一股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懒散气息扑面而来。
顶层办公室里静悄悄的。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办公室中央,那个本该属于董事长的位置上,一个年轻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真皮老板椅上,双脚惬意地架在红木办公桌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羊绒毯,睡得正香,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可疑的晶亮。
李文博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就是这样一个对世界毫无防备的年轻人,救了他的命,救了他的公司。而他,却要亲手打碎这份宁静。
他走上前,脚步放得极轻,在办公桌前站定,却久久无法开口。
“陈……陈大师?”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椅子上的人没反应,只是咂了咂嘴,翻了个身,继续睡。
“大师?”李文博又提高了一点音量。
陈玄这才不耐烦地“唔”了一声,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神还有些迷离,看到面前站着的李文博,愣了一下。
“李老板?你怎么来了?病好了?”他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坐起身。
“托您的福,已经没事了。”李文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恭敬地躬了躬身,“陈大师,救命之恩,李某没齿难忘。改日一定备上厚礼,登门道谢。”
“哦,好说。”陈玄摆摆手,显然对“厚礼”没什么兴趣,他现在只想睡个回笼觉,“没事的话我再睡会儿,你自便。”
说着,他又要躺下去。
“大师!请留步!”李文博急了,连忙上前一步,将那封战书递了过去,“有……有件急事。”
陈玄的目光落在那个信封上,看到上面用毛笔写的“战书”二字,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什么玩意儿?”他接过来,随手拆开。
李文博和阿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死死地盯着陈玄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是震惊?是愤怒?还是恐惧?
然而,他们失望了。
陈玄只是飞快地扫了一眼那封杀气腾腾的战书,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看一份毫无营养的垃圾广告传单。
他看完,随手将战书往桌上一扔,又打了个哈欠。
“哦,知道了。”
然后,就没然后了。
李文博彻底懵了。
知道了?就这?
那可是不死不休的决斗啊!是港岛玄学界泰山北斗的生死邀约啊!是轰动全亚洲的挑战啊!您的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一点?
“大……大师,那您的意思是……”李文博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意思?”陈玄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没兴趣,懒得去。”
“啊?”李文博和阿忠同时失声。
“不去?”李文博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受到了冲击。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个答案。
“为什么要去?”陈玄反问,“大老远跑过去跟一个老头子打架,还打生打死的,多累啊。有那时间,我多睡会儿觉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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