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属实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有这一手。
虽然他一直都清楚,这个穆家女从来不会任人摆布,但根据他这些天的观察,至少当着苏玉衡的面,她一直都把自己伪装成了弱势的那一方。
谁能想到她今天居然不装了?!
他讪笑两声,偷瞄了一眼苏玉衡,却见少年正背对着他,略低着头,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他当即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谄媚道:“瞧我这脑袋,差点把这事忘了。”
说着他一摆手,旁边的下人没一会儿就拿来了一叠银票。
穆菖蒲粗略估计了一下,大约有一百两。
这笔钱足够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富裕的过十来年了。
看到银票,穆青云顿时眼前一亮,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我就说阿蒲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弟弟被砍手嘛!还得是你有办法!”
“老金啊老金,你说了那么多,最后不还是得乖乖给我们钱吗!”
他满脸得意,竟舔着脸就准备上前接过那些银票,却听见穆菖蒲的声音突然响起:“差点把你忘了。”
“苏公子,关于律法小女不是很懂,若偷窃的是假珠宝,要怎么判呢?”
她当然知道苏玉衡的小情绪,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重带着一抹娇俏,还轻轻拉了拉苏玉衡的衣袖。
她平日里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突然如此服软,苏玉衡哪招架得住?
当场就被哄好了。
他高兴的抚上穆菖蒲抓住他衣摆的手,感受着掌心里那略显冰凉的小手,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激动的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按照南祁国律法,行窃就是行窃,偷盗假珠宝并不是因为他心善,只是眼拙罢了,本质上还是盗窃。”
“所以,和盗取真珠宝的量刑是一样的。”
“以真珠宝的价值来算,他按律应当斩手,刺字。”
此话一出,顿时把曹氏吓的大喊起来:“可不行可不行啊!他还是个孩子,再说东西不是已经还来了吗?”
“阿蒲,你行行好,放过你弟弟吧,他……他不是故意的!对,是我的主意,是我主使的!要砍就砍我的手吧!”
听到这番愚蠢的话,就连苏玉衡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穆夫人,有些话本不该苏某来说,但你们这样只会害了令郎。”
“慈母多败儿,父母之爱子,应为之计深远,而非一味的纵容。”
曹氏见苏公子竟然愿意苦口婆心的和她说这么多,连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爬了过来,想要拉住他的衣摆。
吓的他连忙后退几步,好在有穆菖蒲帮他挡了下来。
“苏公子说的对!我们知道错了!可是若真的砍了他的手,他就成废人了呀!那手也不会再长出来了,没有回头路了呀!”
“还请苏公子大人有大量,饶过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我一定好好管教,绝不让他再犯错!”
苏玉衡本就耳根子软,看见一个妇人如此声泪俱下的哭诉,又是磕头又是给自己巴掌的,弄得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穆姑娘,你看……”
思量再三,苏玉衡还是决定尊重穆菖蒲的意见。
却见穆菖蒲根本就没有看他们,只是盯着手中那一沓银票,似乎正在思索什么。
听到他的话这才无所谓道:“说到底你才是苦主,这件事你说了算。”
得了这句话,苏玉衡也早就被曹氏的哭喊声弄得烦躁不已,便干脆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去。
三人喜不自胜,生怕他反悔一般,一边道谢一边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此间事了,穆菖蒲和苏玉衡也离开了金府,方才还吵吵嚷嚷的宅子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老爷,那小妮子竟然摆了我们一道,要不要小的安排人去把那些钱抢回来?”一仆人道。
老金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思索片刻道:“不用了。”
“这小妮子不简单,最好不要跟她对着干。”
“传我的令,从今天起,把铺子暂时关闭,别人要问起来,就说我病了。”
仆人不解:“老爷,咱们在明德城开铺子二十多年了,还能怕这么个小丫头?至于又关铺子又装病嘛,这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老金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让你做你就做,老子做事还要向你解释?”
那人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小跑出去办事。
一时间,院子里就剩下老金一个人。
他看了一眼那些用来钓鱼的假珠宝,又仔细将整件事在心中复盘了一遍。
良久,他喃喃道:“还好老子没把她娶进门。”
倒不是说他有多怕穆菖蒲,只是能把生意做到他这个份上,自然不是个只知道打老婆的莽夫。
与其花费精力和她斗,不如趁他们没有完全撕破脸皮,还有回转余地的时候休战。
因为他看得出,穆菖蒲是个疯子。
疯子一旦铁了心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才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两败俱伤,那是疯子才会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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