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完那条长得能跑死马的厂区大道,林晚星感觉自己的腰和腿都离家出走了。牵着三个同样蔫得像霜打茄子的小萝卜头回到寒窑,天边只剩下最后一丝灰白。
刚进门,一直蔫蔫的宁宁就软软地靠在她腿上,小脸红得不正常,呼吸也变得又急又浅。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伸手一摸额头——滚烫!
“糟了!宁宁发高烧了!” 林晚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沉甸甸地往下坠。这孩子体质太弱,每次发烧都凶险,很容易转成肺炎。家里别说退烧药了,连片安乃近都没有!
“娘…宁宁好难受…好冷…” 宁宁烧得迷迷糊糊,小身子微微颤抖着,声音像小猫一样微弱。
舟舟和安安也围了过来,小脸上写满了惊慌和害怕。舟舟立刻跑去倒了小半碗凉开水(家里最珍贵的“饮料”),小心翼翼地端过来:“娘,快给妹妹喝水。”
安安则把自己的小破手绢在水盆里浸湿,拧了拧,笨拙地往宁宁额头上敷,小嘴里还念叨着:“敷敷就不烫了,姐姐快好…”
看着懂事得让人心碎的孩子们,再看看怀里烧得像小火炉的宁宁,林晚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没钱,没药,厂卫生所晚上就是个摆设,值班大夫早就回家抱孩子了。就算硬着头皮去,以她现在的名声和穷酸样,人家也未必肯好好看,说不定还会冷嘲热讽。去找张婶?张婶家也不宽裕,上次送糊糊的情分已经很重了…
王胖子那张油腻恶心的脸再次在她脑海里放大。难道…真的要去“汇报思想工作”换药?不!绝对不行!林晚星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剧痛让她瞬间清醒,把这个屈辱的念头狠狠甩出去。真那样做,她和原主有什么区别?孩子们以后脊梁骨还怎么挺直?
就在这时,白天报纸上陆砚川那张冷峻深邃的脸,还有孩子们尤其是安安和宁宁那酷似那人的眉眼,如同烙印般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一个极其大胆、疯狂、破釜沉舟的计划,瞬间在林晚星脑海中炸开!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如同磐石般坚定。拼了!为了宁宁的命,也为了她们娘四个的将来!赌一把大的!
“舟舟,安安,听娘说!”林晚星把宁宁小心地抱到炕上,用家里唯一一条还算干净的湿毛巾给她敷额头降温,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妹妹发烧了,很严重。娘现在要带妹妹去找能救命的医生。你们俩乖乖在家待着,把门栓死,谁来也别开门!等娘和妹妹回来,记住了吗?千万千万不能开门!”
舟舟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像个小战士,重重点头:“娘放心!舟舟保护妹妹(指安安)!保护家!谁也不让进!”
安安虽然害怕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用力点头:“安安听话!等娘和姐姐回来!安安不哭!”
林晚星挨个亲了亲两个孩子的额头,又心疼地看了一眼烧得意识模糊的宁宁,一咬牙,用家里那条薄得漏风的破毯子把宁宁裹紧,牢牢抱在怀里,毅然决然地冲出了门,冲进了沉沉的暮色之中。
夜色如墨,厂区里路灯昏暗,拉长了她孤独奔跑的影子。林晚星抱着滚烫的宁宁,深一脚浅一脚,拼尽全力朝着厂区深处那栋如同堡垒般的灰色小楼跑去。她的心跳得如同擂鼓,几乎要撞碎胸膛。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简直是在悬崖上走钢丝!一旦失败,万劫不复!轻则被当成疯子神经病轰走,重则…可能会被当成扰乱国家重要科研的敌特分子抓起来!
但宁宁滚烫的体温像烙铁一样灼烧着她的手臂,也烧掉了她所有的犹豫和恐惧!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呐喊:冲进去!找到陆砚川!告诉他!就是现在!
“星火计划”实验室门口,两盏高瓦数的白炽灯如同探照灯,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也清晰地映出门口两个站得笔挺如松、荷枪实弹的卫兵冷峻严肃的脸。这里的气氛和家属院的嘈杂喧嚣完全是两个世界,肃穆、寂静,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林晚星抱着宁宁,像一只扑火的飞蛾,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冲到了警戒线边缘!
“站住!干什么的?!” 卫兵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黑洞洞的枪口虽然没有立刻抬起,但那锐利如鹰隼的眼神和按在枪套上的手,足以让任何人肝胆俱裂。
林晚星猛地刹住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的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往下淌,几缕湿发狼狈地贴在脸颊和脖子上。怀里的宁宁发出难受的嘤咛,小脸烧得通红。
“同志!求求你们!我女儿发高烧了!烧得很厉害!快不行了!我要见陆砚川!陆砚川同志!求求你们让我见他一面!” 林晚星的声音嘶哑尖利,带着不顾一切的绝望和哭腔。
卫兵眉头紧锁,公事公办,语气冰冷:“陆工正在主持重要实验!任何人不得打扰!立刻带孩子去厂卫生所!”
“卫生所没人!大夫下班了!求求你们了!我只要见陆砚川一面!就一面!他认识我!他认识我女儿的!” 林晚星急得眼泪夺眶而出,她不管不顾地试图往前冲,“人命关天啊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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