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敲打着键盘。
傍晚时分，林辰正式接到区里通知，让他参加下周的基层政务透明度调研座谈会。
他拿起笔，在日历上圈出日期，随后拨通了刘伟的电话。
“刘伟，帮我盯一下政务公开日筹备情况，尤其是宣传和现场秩序这两块。”
“明白，科长！”电话那头传来干脆利落的回答。
夜色渐浓，街道办办公楼只剩下零星几盏灯还亮着。
林辰合上最后一份文件，熄了灯，走出办公室。
走廊尽头，值班保安冲他点了点头，他也回以微笑。
电梯缓缓下行，林辰站在里面，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多年前那个在紫禁城中步步为营、揣摩圣意的自己。
电梯门打开，一阵夜风吹进来，带着些许凉意。
他裹紧外套，迈步走入夜色之中。
街边一家便利店亮着暖黄的灯光，他走进去买了瓶水，顺手翻看门口摆放的当日报纸。
头条新闻写着：“汉东省启动基层治理改革试点，推进政务公开与群众监督深度融合。”
林辰轻笑一声，把报纸放下，付了钱，走出店门。
城市灯火璀璨，车流如织。
他站在路口等红绿灯，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转头一看，竟是陈雪。
“你也住这附近？”他问。
“顺路。”她答。
两人并肩走过斑马线，谁也没有再说话。
直到快到地铁口时，陈雪忽然开口：“你觉得，现在的你，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林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现在做的事，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陈雪看着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林辰转头看向远处的高楼大厦，那里有无数个像他一样的公务员，也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座城市的未来。
他低声说：“我要做的，不是让人怕我，而是让他们相信我。”
陈雪没有接话，只是默默跟在他身旁，脚步坚定。
红灯再次亮起，他们停在路边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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