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的药香还没散尽,即墨正用银簪挑起药炉里的残渣,青灰色的灰烬中裹着半片干枯的芍药花瓣。梁高强举着能量检测仪绕着药柜走动,屏幕上的绿色能量带已趋于平缓,但在 “当归” 抽屉附近仍有微弱的波动,像心跳般时断时续。
“这抽屉的阴气没散干净。” 即墨放下银簪,指尖在抽屉把手上轻轻一叩,木头发出空洞的回响。她取出三枚银针,分别扎在抽屉的上中下三处,针尾立刻渗出细小的水珠,“是‘水瘀’,说明这药材里藏着未化解的执念,和我太爷爷当年处理的‘湿毒’很像。”
林砚的桃木剑突然在剑鞘里轻颤,剑穗上的同心结玉佩指向药铺后院。那里堆着半间屋的旧药渣,腐殖土般的颜色里混着些暗红色的斑点,像是陈年的血渍。“蒲三叔说过,药渣能映出用药人的影子。” 他拨开最上层的药渣,露出块锈蚀的铜秤砣,秤星上刻着的 “三两” 被磨得只剩个 “三” 字。
春燕蹲在药渣堆前,将带来的艾草束点燃,青烟缭绕中,药渣里的暗红色斑点开始蠕动,渐渐聚成个模糊的人形。“是个穿军装的男人。” 她用树枝在地上画出轮廓,“看身形像是抗战时期的士兵,手里还攥着个小药包。”
白望月的镇魂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的能量图谱与医院里那名医学院学生的完全吻合。“这些药渣和学生被缠上的能量同源。” 少年的额间月牙痕泛着冷光,“药鬼不止陈掌柜一个,这士兵的怨气附着在当归上,跟着药材进了医院。”
墨影的黑丝探入药渣深处,丝线末端卷着块撕碎的处方,上面能辨认出 “止血”“镇痛” 等字样,落款处的 “陈” 字只写了一半。“这处方没写完。” 女孩的声音带着凝重,“像是突然被打断,墨汁在纸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和我太爷爷那本处方簿上的笔迹很像。”
即墨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柜台下搬出个积灰的木箱,里面装着几十卷泛黄的药单。她抖开其中一卷,1944 年深秋的记录赫然在目:“接诊伤员三名,均为枪伤,其中一人腹部中弹,需当归三钱、三七五钱……” 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晕染,只剩个模糊的 “急” 字。
“是当年的伤员。” 梁高强迅速调出档案馆的资料,屏幕上的泛黄照片里,回春堂门口停着辆军用卡车,几个穿军装的人正抬着担架往里冲,“记录显示 1944 年 10 月,有支游击队在这附近和日军交火,伤员都送到了回春堂,其中一人因失血过多去世。”
林砚的桃木剑突然出鞘,剑尖直指药渣堆深处。他俯身拨开层层药渣,露出块沾着血锈的弹壳,弹壳边缘卡着半片当归,根茎上的泥土还保持着新鲜的湿润。“这不是普通的枪伤。” 他用剑鞘敲了敲弹壳,“是达姆弹,击中后会在体内炸开,陈掌柜的处方根本来不及生效。”
即墨的银簪突然从发髻上滑落,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响声。她蹲下身,将弹壳捧在掌心,药炉里的余烬突然无风自动,在地上拼出 “汉奸” 两个字。“我太爷爷的日记里提过这事。” 女子的声音发颤,“当年有个伪军队长来看病,偷看到了游击队伤员的位置,转头就告了密,导致最后没能及时转移。”
午夜的药铺突然刮起阵风,药柜上的铜铃发出刺耳的响声。梁高强举着检测仪冲到后院,屏幕上的绿色能量带突然暴涨,药渣堆里冒出无数只苍白的手,抓着泥土往自己身上盖,像是在掩埋什么。
“他们在找那名去世的士兵。” 林砚挥剑斩断袭来的阴气,桃木剑的光芒与药渣里的血渍产生共鸣,“陈掌柜当年没能救活他,又被汉奸告密,这双重执念让药鬼困在这里七十多年。”
春燕将艾草束扔进药炉,同时撒入把柳泉村带来的 “镇魂米”,米粒遇火化作金色的粉末,在空中形成道屏障。“太爷爷说士兵的魂魄最听将令。” 她从药篓里取出面微型军旗,旗面上绣着颗红色的五角星,“这是用当年游击队的布料复刻的,能安抚军魂。”
白望月调整能量屏障的频率,将药铺与柳泉村的战地医院能量场连接。屏幕上的两个能量点渐渐重合,药渣堆里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像是有支队伍正在列队。“我连接了 1945 年的能量残留。” 少年的额间月牙痕亮得惊人,“当年在这里救治过的伤员魂魄都被引来了,他们要一起指认汉奸。”
墨影的黑丝缠上那枚弹壳,丝线突然变得滚烫,映出段模糊的画面:伪军队长穿着黑色制服,手里把玩着把勃朗宁手枪,正站在药铺门口和日军低语,门缝里能看到陈掌柜正在给伤员包扎。“看清他的脸了!” 女孩的声音带着兴奋,“和药单上的担保人签名笔迹一致,都是‘李富贵’!”
即墨从药箱里取出个铜制药杵,杵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药方,她举起药杵对着药渣堆高喊:“李富贵已于 1951 年被镇压,你的同伙都受到了惩罚!” 药杵敲击地面的瞬间,药渣堆突然炸开,无数药材碎屑在空中凝聚成个穿军装的身影,胸前的伤口还在渗血,手里紧紧攥着那半片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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