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冷雾像团湿棉絮裹着青岛的老城区,梁高强踩着结了薄冰的青石板,能量检测仪的屏幕在雾中泛着幽蓝。前方那座废弃药铺的黑漆木门斑驳如老树皮,门楣上 “回春堂” 三个字被岁月啃得只剩轮廓,檐角悬着的药铃在风中轻晃,却发不出半点声响。检测仪上的绿色能量带顺着门缝往里钻,与林砚描述的 “药鬼” 特征完全吻合,只是波段里多了些细碎的波动,像被什么东西扰动过。
“三天前有个医学院学生来拍纪录片。” 少年抬手推开虚掩的木门,门轴发出锈蚀的呻吟,“他说在药柜前看到张处方,上面写着‘相思病’,落款是‘陈’。当晚就发起高烧,梦里总有人问他‘当归三钱够不够’,现在还在医院说胡话,输液管里总漂着当归片。”
柜台后突然传来窸窣响动,个穿月白短打的女子转过身,手里还捏着根正在称量的甘草。她头发用木簪松松挽着,发梢沾着点苍术粉末,左眼尾有颗朱砂痣,笑起来像沾了蜜的枇杷膏。“你们就是跨界镇魂队?” 女子将甘草扔进药臼,杵子捣下去的瞬间,检测仪上的绿色能量带突然平稳了些,“我叫即墨,祖上是这药铺的掌柜。”
梁高强举着仪器退后半步 —— 这女子身上没有阴气,却有种奇异的能量场,与药铺的能量带形成共振。即墨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从袖中摸出块琥珀,里面封着朵干枯的金银花:“我家传的信物,能安神定魂。知道药鬼闹事,特意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对讲机里传来林砚的声音,背景是马车碾过冻土的咯吱声:“蒲三叔说药鬼多是含恨而终的郎中,魂魄困在药铺,总觉得自己有副药方没配完。” 话音顿了顿,带着些许警惕,“即墨姑娘…… 柳泉村的老账簿提过回春堂陈家,说他们能与草木沟通,是药仙一脉的后人?”
即墨的杵子停在半空,朱砂痣在阴影里若隐若现:“看来林先生知道些内情。我太爷爷陈当归当年确实在这里坐堂,1945 年冬天突然闭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留下满柜药材和半本处方。” 她掀开柜台下的暗格,拿出个油皮纸包,里面是本泛黄的处方簿,“最后这页‘相思病’处方,墨迹还没干。”
春燕抱着个竹编药篓赶来时,正撞见即墨用银簪挑起药炉里的炭火。篓子里的艾草、菖蒲散发着辛香,与药铺里的当归、熟地气息缠在一起,形成股奇异的暖香。“我奶奶说药鬼最忌污秽。” 她将块用雄黄酒浸过的桃木片放在柜台上,“这是柳泉村药农特制的‘驱邪膏’,掺了硫磺和蒜汁,能逼出附在药材上的阴气。”
白望月的镇魂仪刚接上药铺的地脉,屏幕就跳成刺目的红色。“这里的能量场很奇怪。” 少年的额间月牙痕泛着白光,“既有药鬼的怨气,又有股活人的生气,像是…… 有人在养魂?” 他的指尖划过药柜,第三排第三个抽屉突然发烫,拉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六个药罐,每个罐口都贴着张黄色的符纸。
墨影的黑丝刚触到药罐,就被股力量弹了回来。“这些罐子封着不同的病气。” 女孩盯着丝线上泛起的黑气,“有痨病的、疟疾的…… 最后这个是心病,怨气最重,和即墨姑娘处方簿上的‘相思病’能量完全吻合。”
梁高强突然注意到即墨的袖口 —— 那里绣着株半开的芍药,与处方簿封面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女子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淡淡解释:“我太爷爷最擅治心病,说芍药能疏肝解郁。1945 年那个冬天,城里来了位患相思病的女学生,他为了配药,冒雪去崂山采七叶一枝花,从此再也没回来。”
林砚提着桃木剑走进来时,正撞见即墨往药炉里添一味药。那药材形似人参,却长着七片心形叶子,投入炭火的瞬间,药铺里的绿色能量带突然剧烈波动,检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七叶一枝花!” 林砚剑穗上的同心结玉佩猛地绷紧,“蒲三叔说这是养魂的药引,你想干什么?”
即墨转身时,朱砂痣在火光中红得像血:“我太爷爷不是药鬼,是被那女学生的怨气困住了。” 她翻开处方簿最后一页,背面用朱砂画着个奇异的阵法,“他当年为了救那姑娘,用自己的魂魄做药引,现在困在这阵法里七十年,再不解救就会魂飞魄散。”
梁高强突然想起医院里的学生:“那学生说梦里总有人问‘当归三钱够不够’……”
“那是我太爷爷在问药方。” 即墨的声音发颤,药臼里的甘草被捣成了粉末,“那女学生是北平来的地下党,被特务追捕时跳了海,救上来后就得了心病,整天说胡话。我太爷爷的处方缺最后一味药引 —— 真心人的头发,现在只有让他完成这副药,才能解脱。”
午夜的药铺突然飘起雪来,不是从门外飘进来,而是从药柜的缝隙里钻出来,落在地上就化作细小的药末。梁高强躲在柜台后,看着即墨将三十六个药罐依次摆成阵形,每个罐口的符纸都开始发烫。春燕将柳泉村带来的 “还魂草” 铺在阵法中央,白望月启动能量屏障将药铺罩住,墨影的黑丝缠在药炉上,形成个巨大的 “药” 字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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