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的桃木剑插在阵法边缘,剑穗的玉佩与即墨的琥珀同时发亮。“开始吧。” 他盯着药炉里跳动的火苗,“等药香最浓时,我用阳气冲破阵法,你把真心人的头发放进去。”
即墨突然解开木簪,乌黑的长发垂落肩头,她剪下一缕绕在银簪上,朱砂痣在烛光中闪着凄艳的光:“我太爷爷当年没能救成那姑娘,一直耿耿于怀。其实那女学生留过手帕,上面绣着株芍药,和我袖口这个一样,她们早就情同姐妹。”
药炉里的七叶一枝花渐渐融化,与当归、熟地熬成琥珀色的药汁。当药香浓郁到化不开时,林砚猛地抽出桃木剑,阳气顺着剑刃注入阵法,三十六个药罐同时炸开,里面的病气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聚成个穿长衫的老者身影,手里还攥着那张没完成的处方。
“当归三钱……” 老者喃喃自语,目光落在即墨手中的银簪上。当那缕黑发投入药炉的瞬间,他突然抬起头,看到阵法中央浮现出个穿学生装的女子影子,正对着他盈盈一笑。
“陈先生,谢谢你的药。” 女学生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在北平的同志已经安全了,你可以安心了。”
老者的身影剧烈颤抖,处方上的字迹突然自动补全,最后落下个工整的 “陈” 字。他对着女学生深深作揖,又看向即墨,眼神里满是欣慰。两道影子在药香中渐渐融合,化作只衔着芍药的青鸟,绕着药铺飞了三圈,从烟囱里钻出去,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黎明时分,医院里的学生终于退了烧,输液管里的当归片化作细小的粉末。梁高强看着即墨将处方簿收好,药铺的药柜上,每个抽屉都自动贴上了新的标签,字迹与处方簿上的如出一辙。
“我要重开回春堂。” 即墨将琥珀系在门楣上,药铃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林先生说柳泉村有种‘忘忧草’,能解世间百忧,我想引进来,和青岛的西药结合,说不定能治好更多心病。”
林砚看着药铺里重新焕发生机的药材,突然明白药鬼的执念从来不是害人,而是救人。当两界的药香在光带中交融时,他知道 “跨界镇魂队” 又多了位得力的伙伴 —— 那个左眼尾有朱砂痣的女子,正用她的药杵,捣开了两界医药交融的新篇章。
新的一天开始时,即墨已经熬好了第一锅药汤,香气顺着光带飘向柳泉村,与那里的草药香缠在一起,像首无声的歌谣。梁高强在档案里写下:“回春堂重开,掌柜即墨,擅治心病,能用两界药材。” 而林砚的桃木剑上,第一次沾染上药香,与同心结玉佩的气息交织,形成股更温润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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