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的数据流在言辙的视网膜上如瀑布般倾泻,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解析着刚刚到手的管理员权限所能触及的每一个角落。
他没有半分喜悦,那句冰冷的“系统待命”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提醒他这只是短暂的胜利。
他的首要目标,是那台名为“声纹刻录机”的诡异设备,那是“静默协议”执行记忆覆写的心脏。
设备的核心运作逻辑很快被他剥离出来,像一颗被层层剥开的洋葱,露出了最辛辣的内核。
一串金色的代码清晰地标注着它的启动条件——“共识认证”。
言辙的眉头紧紧锁起,这比他想象的要棘手得多。
启动指令并非单一的密码或密钥,而是一个必须由至少三名二级以上执行者,在物理距离不超过十米的范围内,同时通过精神链接输入【静默忠诚】这一核心词条才能激活。
这是一个活体锁,用三颗被洗脑的大脑作为钥匙。
强行破解只会触发最高级别的自毁程序,将整个区域的数据库彻底熔毁。
“用谎言去欺骗一个以谎言为基石的系统……”言辙喃喃自语,他转身,目光投向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老钟,这位老人是他们团队里唯一的“铭文理论”专家。
“老钟,”言辙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有没有办法,制造一种‘木马’,让一个人‘看起来’绝对忠于静默,但其核心认知,却携带着我们植入的‘病毒’?”
昏暗的灯光下,老钟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他沉吟了许久,仿佛在记忆深处打捞着某些被尘封的知识碎片,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我师父曾经提到过一种禁忌的技术,叫做‘伪铭文’。真正的铭文,是基于绝对的信念,坚不可摧。而伪铭文,则是用一种极致真实的情感做基底,再在上面覆盖一层伪装。这种基底,必须是生命中最纯粹的‘真’……比如,一个人临终前的最后一句遗言,或者,一段刻骨铭心的‘童年真话’。它表面上会完全顺从系统的检测,呈现出完美的归顺姿态,但内部,却藏着一道永远无法被同化的裂隙。”
“童年真话?”苏沁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她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此刻却主动走了出来。
“我小时候,班里丢了老师的钢笔,所有人都指认是我。我被罚站了一整天,告诉每一个人,我没有拿。但没有人相信。”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却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流下,只是闭上了眼睛,用一种近乎于梦呓的、却又无比清晰的语调,一字一顿地复述出那句埋藏了二十年的话:“我、没、有、拿。”
那一瞬间,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言辙感到一股微弱但极其纯粹的精神波动从苏沁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一种不被世界理解的委屈与坚持,是孩童最原始的、不掺任何杂质的真实。
就是它了!
言辙的精神力如同一张无形的精密大网,瞬间捕捉住了这句真话在精神层面最原始的振动频率。
他的指尖在虚空中飞速舞动,将这道频率编码、压缩,塑造成一枚闪烁着微光的【伪铭文核心】。
紧接着,他调动系统权限,在核心之外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完美模拟【静默归顺者】词条的伪装层。
前后不过十几秒,三枚外观与执行者身份标识无异的“认知密钥”便悬浮在他掌心。
他将密钥推向白露,目光锐利如刀:“你去。你是被他们‘净化’过的人,在他们的系统里,你的可信度最高。”
白露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那三枚密钥仿佛是烙铁,散发着致命的热量。
她的指尖触碰到密钥的瞬间,一股冰凉的寒意直透骨髓。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这个骗局被识破,等待她的不是简单的死亡,而是被彻底“清零”,成为一具真正没有思想、没有过去的行尸走肉。
但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小禾在恢复声音后,第一次对着她露出笑容的模样。
那笑容,是她在这片灰色世界里见过的唯一色彩。
她猛地咬紧下唇,直到一丝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她抬起头,眼中的恐惧被一种决绝的意志所取代,重重地点了点头。
当晚,夜色如墨。
白露以“汇报共感残留数据异常”为由,顺利进入了位于城市边缘的“西郊3号井”外围哨站。
这里是“静默协议”数据链的一个重要节点。
在与三名二级执行者进行例行数据交接时,她利用身体接触的瞬间,将三枚“认知密钥”悄无声息地植入了他们手腕上的身份验证终端。
终端屏幕上的数据流短暂地闪烁了一下,认证指示灯由红转绿,最终归于平静。
没有警报,没有异常提示。
【伪铭文】成功地骗过了认证层,像一个完美的间谍,潜伏进了敌人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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