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盟军方面,冈田旅在清剿山阴残敌时,一个由原日军士兵组成的班,在劝说一伙躲藏在民居内的日军士兵投降时,遭到对方突然开火。班长绪方和也为掩护战友,被手榴弹炸成重伤,不治身亡。他的牺牲,让很多同盟军士兵悲愤不已,也更加坚定了他们与军国主义划清界限的决心。宋兴华得知后,特意电令冈田旅,厚葬绪方,并追记战功。
二月一日,夜,繁峙指挥部。
程欣三人风尘仆仆地从应县前线返回,她们的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她们记录下了朔县攻坚的惨烈,山阴突进的迅猛,也记录下了团城口阻击战的无名英雄,更记录下了战地医院的感人瞬间和牺牲将士的悲壮。
程欣将一份初步整理的采访稿交给宋兴华,轻声说:“宋司令,前线的战士们……太伟大了。你们的战术和装备,确实极大地减少了伤亡,但战争……终究是残酷的。”
宋兴华接过还带着战场硝烟气息的稿纸,沉重地点点头:“是啊,我们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早日结束这场战争。”他看着程欣清瘦却坚毅的面容,柔声道,“你们也辛苦了,早点休息。第二阶段战斗很快开始,更危险。”
程欣看着他,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你也是,注意安全。”
二月二日,凌晨。
第一阶段作战期限的最后一天。西路军兵临怀仁城下,东路军巩固了灵丘-团城口防线,中路军及第二梯队彻底扫清了应县外围,完成了对县城的合围。
宋兴华站在指挥部巨大的地图前,目光锐利。第一阶段目标已基本达成,三路大军以极小代价(累计伤亡仅数百人,阵亡约两百余人),光复多座重要城镇,歼敌近一万六千,俘敌近两千人,给予日军新编第25、37、41师团以及第9旅团沉重打击。
他接通了与阳明堡机场的无线电。
“常副校长,空军准备得如何了?”
“报告司令!桐峪航校第一、第二轰炸机大队,已完成所有准备,随时可以升空作战!”
“好!待命!”
宋兴华放下话筒来到屋外,看向远处泛白的天际。两百零七个鲜活的生命,就在过去几天的战斗中戛然而止。他们或许是家中的顶梁柱,是父母日夜期盼的儿子,是妻子梦中牵挂的丈夫……而现在,他们只是统计表上一个冰冷的数字。
“本可以避免的……”一个声音在宋兴华心底反复嘶吼。他紧握的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却无法压过心头的沉重。
【二战军功系统】的面板在他意识中无声展开,【全景地图】和【空间投放】的功能标识清晰可见。半径四百八十公里的立体地图在他脑海中铺开,敌我态势、兵力部署、甚至每一个日军机枪火力点的位置,都如同掌上观纹。他完全可以凭借这超越时代的能力,如同神只般降临战场,将日军据点一个个无声抹去,实现真正的零伤亡。
但他不能。
或者说,他不敢。
这不是他个人的战争。这是整个二纵,是整个八路军,是苦难深重的中华民族的战争。系统赋予的力量属于他宋兴华个人,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却无法代替千千万万战士去经历血与火的淬炼,去锻造那足以支撑未来更加惨烈战事的钢铁脊梁。
“慈不掌兵……”他喃喃自语,这是穿越以来,政委王信庭、参谋长熊德诚,乃至总部首长们或直接或委婉提醒过他多次的话。他理解,甚至认同。可理解归理解,认同归认同,来自另一个时空、那个秉持“生命至上”原则的灵魂,依旧在每一次伤亡报告送达时剧烈颤抖。
动辄数万、数十万伤亡的大战役,在这个时代是常态,是现实。可他带来的知识、技术和装备,不正是为了改变这种“常态”,为了以更小的代价夺取胜利吗?为何有了详尽到极点的敌军布防图,有了碾压级别的火力优势,依旧会有如此多的牺牲?
是为了锤炼部队必须付出的“学费”吗?用战士的鲜血和生命?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
“司令,炊事班把早饭热好了,您吃点吧?”警卫员刘小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清亮,也带着一丝对首长沉默伫立许久的担忧。
宋兴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白色的哈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他转过身,脸上那些许的迷茫和痛苦已被惯常的沉稳所取代。“好,这就去。”
他终究没能在这个清晨做出决断——关于如何在“庇护”与“锤炼”之间找到那个微妙的平衡点。战争的巨轮,却不会因他个人的矛盾而有片刻停歇。
二月二日,清晨六时整。随着宋兴华在西路军前指通过电台下达的简短的“按计划执行”命令,第二纵队及其配属的日本同盟军各部,如同上紧了发条的庞大战争机器,轰然启动,展开了大同会战第二阶段的宏大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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