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预选赛32进16的比赛,比赛结束时,已是华灯初上。终于可以休息三天,正好去赴约。
罗锐婉拒了队友们一起吃饭庆祝的邀请,回到酒店房间。他先给林霜月发了条信息,约在一家离场馆不远、环境相对安静的咖啡馆见面。他刻意选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便于观察周围情况,青鸟则在不远处另一桌“偶遇”,暗中警戒。
罗锐先到,点了一杯冰水,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心情有些复杂。他很少应对这种纯粹的私人社交,尤其是可能涉及情感的场合。修炼《元初导引术》和频繁开启宝箱带来的心智提升,似乎并未包含如何处理男女之情这一项。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淡雅连衣裙、身影窈窕的女子出现在了咖啡馆门口,正是林霜月。她比大学时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化了淡妆,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期待。她环顾四周,看到窗边的罗锐,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学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林霜月在对面坐下,声音依旧轻柔,但比电话里镇定了一些。
“没关系,我也刚到。”罗锐指了指她面前的菜单,“喝点什么?”
“一杯卡布奇诺就好,谢谢。”
点完单后,气氛一时有些沉默。林霜月双手捧着水杯,指尖微微用力,似乎在积蓄勇气。罗锐则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被动地等待。
“学长……不,罗锐,”林霜月抬起头,目光直视着罗锐,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我……我今天约你出来,其实不仅仅是为了感谢你当年帮我。”
罗锐心中微动,预感到她可能要说什么,表面上依旧平静:“嗯,你说。”
“从大学那次你帮我之后……我就……我就一直很注意你。”林霜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知道你可能不记得了,后来我还偷偷去听过你们系的课,在食堂偶遇过你好多次……只是你好像总是很忙,也很少注意周围……后来你毕业了,我就再也没见过你。”
罗锐有些愕然,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大学时代还曾被人这样关注过。那时的他,为生计奔波,对未来迷茫,确实像个闷头赶路的独行客。
“这次偶然看到你的比赛新闻,我真的好开心,也好骄傲。”林霜月继续说道,眼神中闪烁着光彩,“我鼓起勇气找到你的联系方式,就是想……就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罗锐,我……我喜欢你,从大学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直白的告白如同一声惊雷,在罗锐耳边炸响。他即使面对游戏里最凶险的围攻也能保持冷静的大脑,此刻却有些宕机。喜欢?这个词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他下意识地想分析对方的动机、可能存在的风险,但看着林霜月那双清澈而充满真挚情感的眼睛,那些冰冷的分析似乎都派不上用场。这就是……被喜欢的感觉?
见罗锐久久不语,只是看着自己,林霜月眼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下去,染上了一层失落和不安。“对……对不起,是不是我太唐突了?让你困扰了……你就当……就当我没说过好了……”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哽咽。
“不……不是。”罗锐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他不太会安慰人,只是觉得不能让对方这么难过。“我只是……有点意外。”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我……我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是大实话。他的生活轨迹在获得宝箱系统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感情世界却是一片空白。
林霜月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可以从朋友慢慢开始!我知道你现在比赛很忙,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想有一个……可以正大光明关心你的身份。”
她的眼神充满了恳切和卑微的期待,像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小动物。罗锐看着她,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似乎找不到一个必须拒绝的理由。青鸟的初步调查显示她背景干净,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或许……尝试接受一段单纯的关系,也能让他从持续的压力中获得片刻喘息?
一种从未有过的、混合着些许好奇、些许怜悯、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悸动的复杂情绪,促使他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决定。
“……好。”罗锐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虽然有些干涩。
林霜月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学长……你……你是说……”
“嗯。”罗锐点了点头,感觉脸上有点发热,“我们可以……试试。”
“真的吗?太好了!”林霜月瞬间笑靥如花,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谢谢学长!不,谢谢……罗锐!我一定会很懂事的!绝对不会影响你比赛!”
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开心,罗锐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一点。这种被人纯粹地喜欢和需要的感觉,似乎……并不坏,心中还有一点小窃喜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聊天氛围轻松了许多。林霜月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这几年的工作生活,偶尔小心翼翼地询问罗锐比赛的事情,眼神里充满了崇拜。罗锐的话依旧不多,但也会简单回应几句。
分别时,林霜月红着脸,鼓起勇气快速抱了罗锐一下,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开了。罗锐站在原地,还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馨香,怀里似乎还留着那短暂的、柔软的触感。他摸了摸鼻子,感觉心跳有点快。
回到酒店,青鸟现身,汇报一切正常,未发现任何异常盯梢。
“先生,您似乎……心情不错。”青鸟观察着罗锐的表情,语气平淡无波。
罗锐怔了一下,收敛了脸上不自觉的笑意:“嗯。一件小事而已。”他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明月,心中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一段突如其来的恋情,就这样开始了。对他而言,这仿佛是另一个维度的“隐藏任务”,充满了未知。他不知道这份关系会走向何方,但至少在此刻,月光下的他,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属于普通人的暖意。而明天的比赛,以及未来更广阔的征程,依然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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