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把最后一件旧棉袄叠好时,指尖被布面的补丁硌得发麻。这是母亲陪嫁时穿的,缎面早就磨成了毛边,里子却还厚实,她打算拆了重新絮点新棉,给巷口捡垃圾的老婆婆送去。
“咚咚咚”,敲门声带着股小心翼翼的试探。娄晓娥拉开门,见秦淮茹站在台阶下,手里攥着块蓝布,眼神躲躲闪闪的。
“晓娥,”秦淮茹把布往前递了递,“前两天你说有旧布料,我……我来取了。”
娄晓娥侧身让她进来,目光落在那块蓝布上——料子是新的,边缘还带着剪裁的毛边,显然是刚扯的。她心里透亮,这哪是来取旧布料,分明是来展示傻柱给她买了新布,顺便探探自己的反应。
“布料在里屋呢。”娄晓娥转身往屋里走,故意把脚步放得慢。果然,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秦淮茹正偷偷把蓝布往身后藏,又舍不得完全遮住,那点小心思像晒在院里的被褥,明晃晃的。
她从衣柜最底层翻出个木箱子,打开时扬起层薄灰。里面叠着几件旧衣裳,有母亲的旗袍改的短褂,有父亲年轻时穿的长衫裁的坎肩,料子都是上等的绸缎,只是颜色褪得厉害。
“你挑吧。”娄晓娥往炕沿上坐,看着秦淮茹的手在衣裳上拂来拂去。她注意到,对方的指尖在那件月白色旗袍改的短褂上停了三次,眼里的喜欢藏不住。
“这件真好看。”秦淮茹拿起短褂,指尖捏着领口的盘扣,“就是……太素净了,给棒梗做褂子可惜了。”
“不碍事。”娄晓娥拿起剪刀,“我给你改改,剪短点,缝两个口袋,男孩子穿正好。”她故意提起剪刀,余光瞥见秦淮茹往回缩了缩手,嘴角却抿得更紧了——这女人,既想要好料子,又想落个“会过日子”的名声。
正剪着,院里突然传来贾张氏的大嗓门:“秦淮茹!你家棒梗又偷我家鸡蛋了!”
秦淮茹手一抖,短褂掉在地上。她慌忙捡起来拍了拍,脸色发白:“我……我回去看看。”转身就要走,却被娄晓娥叫住。
“布拿着。”娄晓娥把改了一半的短褂塞进她手里,“是不是棒梗拿的,问问就知道了。真拿了,还回去就是,别让人说闲话。”
秦淮茹攥着布料,脚步踉跄地跑了。娄晓娥走到门口,看见贾张氏正叉着腰在院里跳脚,棒梗缩在秦淮茹身后,手里攥着个圆滚滚的东西,不用看也知道是鸡蛋。
“我就说少了俩鸡蛋!”贾张氏指着棒梗的手,“你当我瞎啊?”
“小孩子不懂事。”秦淮茹把鸡蛋从棒梗手里抢过来,往贾张氏手里塞,“我赔您,这就赔您。”
“赔?你拿啥赔?”贾张氏把鸡蛋往兜里一揣,眼睛瞟向秦淮茹手里的布料,“哟,这不是娄家的料子吗?真是好命,有人送衣裳穿,哪像我,还得自己养鸡下蛋!”
娄晓娥倚在门框上,突然开口:“贾大妈这话不对。秦嫂子是借我的旧布料,改了给孩子穿,哪像您,鸡蛋少了俩就闹得全院都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偷了您家金子呢。”
贾张氏被噎了下,转头瞪她:“我教训我孙子,关你屁事!”
“您教训孙子,没人管。”娄晓娥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清亮,“但您说秦嫂子靠人送衣裳,这话就难听了。谁不知道秦嫂子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借块旧布料改改,怎么就成‘好命’了?”
她这话既帮了秦淮茹,又暗讽贾张氏小题大做,院里几个看热闹的邻居都点头附和。一大爷从屋里出来,咳嗽了声:“行了老贾,鸡蛋找着了就得了,别在这儿吵。”
贾张氏见没人帮腔,悻悻地骂了句“多管闲事”,扭着腰回屋了。秦淮茹看着娄晓娥,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低着头带棒梗走了。
傍晚,娄晓娥正准备做饭,听见敲门声。打开门,见秦淮茹端着碗菜站在门口,是盘炒鸡蛋,油汪汪的。
“晓娥,谢谢你。”秦淮茹把碗往她手里塞,“早上……给你添麻烦了。”
娄晓娥接过碗,往屋里让她:“进来坐会儿?”
“不了,孩子还等着呢。”秦淮茹转身要走,又停住脚,“那布料……改好了,挺好看的。”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许大茂刚才在院门口转悠,说……说你爸以前开的工厂,好像要重新清点资产。”
娄晓娥心里“咯噔”一下——父亲的工厂早就公私合营了,怎么突然要清点资产?她攥紧了手里的碗,指尖被烫得发疼:“他还说啥了?”
“没……没说啥。”秦淮茹眼神闪烁,“我就是觉得,这事有点怪,跟你说一声。”
看着秦淮茹匆匆离去的背影,娄晓娥把鸡蛋倒进盘子里。油香漫开来,她却没什么胃口。许大茂突然提工厂的事,绝不是偶然。她记得上辈子,就是许大茂偷偷举报父亲“藏匿资产”,才让家里被抄了家。
“不能重蹈覆辙。”娄晓娥对着空屋轻声说,指尖在桌沿上反复摩挲。她得想办法,把父亲藏起来的那些账本和契约转移出去,绝不能让许大茂抓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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