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那句嘀咕仿佛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一般。
苏子静不由看了他好几眼。
总觉得这个掌门有问题！
于登云察觉到苏子静的眼神，咳了咳才道：“刚刚听弟子说有雷煌真人的徒孙来找，不知二位哪一位是？”
苏子静后退一步，不参与这场纷争。
莫小琪只能硬着头皮道：“禀真人，是我。”
于登云捋了捋胡子，定了片刻，才道：“年纪太小了，雷煌真人都几千岁了，你丫头要如何证明你的话是不是真的？”
莫小琪呆了呆：“不是说能过问心梯就没有问题吗？”
“——呃——”于登云看向张之华。
张之华瞪了他一眼，道：“并无明文规定，不过要是过了问心梯，真假已然清楚，现在只是例行问话而已。”
莫小琪这才放心，从储物袋中拿出身份符牌递上去：“前辈请看，这便是我在天元界的身份，若雷惶真人来自天元界，他定能认出来。”
张之华接过身份符牌，确认无误后才道，“道友稍等。”
他又递给于登云，后者叫来一旁等候的弟子，道：“去问问真人，这东西可认识。”
那弟子快速接过离开，趁此空闲，于登云又问起闲话来，“你们为何要千里迢迢赶来认人？我还未修炼时便听真人提起天元界在无际海中，进出很是危险，你们又怎么安全度过的？”
“对了，元仙门如今可有扩充？还是七座山头吗？”于登云的笑容从未落下。
“禀真人。”莫小琪行礼道：“其实并非是我和师妹自愿前来。只因天元界中被关了两千年的鋈明突然被人放出，他逃脱后就在人族地盘大肆进攻，元仙门的山头已经所剩无几，全被他毁掉了。”
莫小琪说道“鋈明被人放出”时，看了苏子静好几眼，后者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没有丝毫心虚之感。
于登云哦了声，追问道：“鋈明又是谁？他为何会被关起来？又是被谁关——”
“咳！”
张之华重重一咳，打断了于登云的问题。
“哎呀，咳什么？边儿去，别打扰我问清来由！”
于登云又继续：“小丫头，快说快说，趁真人还没给答复。”
莫小琪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问题跟查明她的身世有关联吗？
见于登云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莫小琪只好道：“鋈明乃是妖族之王，身怀神鸟重明的血统，至于他为何被关，弟子也不知情，只知道是保元师祖——也就是雷煌师祖的徒弟，连同上任魔尊联手将他关押在了极境之地。”
“极境之地？”于登云俯过身凑莫小琪近一些，“这又是何地？”
“师父！”张之华怒其不争地喊。
于登云置若罔闻，催促莫小琪快一些。
莫小琪看了看张之华，后者的注意力都在于登云身上，她只好道：“极境之地是万兽境最中心的位置。”
“万兽境又是什么地方？”
“——万兽境是天元界妖兽聚集最多的地方。”
“那为何把他关在极境之地？那里很特殊吗？”
莫小琪面露为难，“禀真人，弟子并未去过极境之地，所以并不清楚。”
莫小琪看向苏子静，这人就是放出鋈明的元凶，应该知道极境之地的模样。
后者两眼朝天，那露白多的眼珠子，怎么看都是在鄙夷自己！
莫小琪当即有些恼火。
这边于登云一听很是失望，“哎，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怎么不多出去转一转呢！”
莫小琪一噎：“——禀真人，万兽境每到夜间都会起雾，此雾有扰人神志的作用，目前无人研制出解药，弟子能力有限，去不了！”
“雾？”于登云又来了兴致，正待问，就听自家大徒弟高喝一声：“拜见师叔祖！”
于登云只好作罢，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施礼：“师叔这么快就来啦。”
苏子静和莫小琪忙看过去，只见一位身着粗布麻衣，一头白发的老人从天空跨步而来。
一步就跨越千米，眨眼到了身边。
老人一扫佛尘，对于登云道：“你是老毛病又犯了吧？看把之华愁的。”
于登云赧然，瞪了张之华一眼，道：“让师叔笑话了。”
他连忙让开，把椅子移了下，方便老人坐下。
张之华自老人来后，就拒绝与自家师父为伍，绕开他站在老人右手边。
于登云暗恼：“兔崽子敢抢他的地位！”
老人——也就是雷煌坐稳后，对面前的两个女孩子道：“谁叫莫小琪？”
莫小琪早在见到雷煌的第一眼就手脚发抖，脸色通红，如今被问及，话也险些说不清，“是我——是弟子，弟子叫莫小琪。”
雷煌点头，直入正题：“我那大徒弟现在如何？可还在世？”
莫小琪道：“禀真人，保元真人寿元耗尽，已坐化几百年了。”
雷煌眉心一动：“哦？那如今是谁在元仙门主事？”
“是保元真人的弟子煊凤真人。”
雷煌静默片刻，才嗯了一声，又问：“你又是谁家弟子？”
莫小琪垂眸，“家师乃煊凤真人座下亲传弟子。”
“哦？”雷煌神游片刻，才道：“不知不觉，竟已过了几千年了？”
“可不是！”于登云道：“师叔到瑶琨派已经两千八百年有余了！”
雷煌：“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于登云悻悻闭嘴。
雷煌又问苏子静，“小丫头是哪家弟子？”
苏子静有些诧异，她想着莫小琪认亲应该没她什么事才对，怎么突然又问起了？
“禀师祖——”莫小琪突然插话：“师妹是门下长老的亲传弟子，是弟子的同门师妹。”
苏子静诧异的表情变成惊诧，莫小琪搞什么鬼？！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苏子静想也没想，道：“我不是！我早被逐出师门了，现在散修一个！”
莫小琪听了瞪过去，后者无谓地施礼：“晚辈早年承过九叶师叔的恩情，如今送莫师姐来此便是还情，如今恩情已还，若前辈无事，晚辈这就离开了。”
“师妹！”莫小琪急急地道：“如今你我身处异乡相依为命，你独自离开让我如何放心？师父明明说好让你我二人相互扶持，你怎能忍下抛下我！”
苏子静没看她，“莫师姐别劝了，我去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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