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热热闹闹而来,却被挑出一半人。
有心去看戏,又觉得不给首辅面子,念叨两句散了。
京官开始等候尚膳监的谈话结果。
他们这一等,就等了十天。
尚膳监是个大地方,但它是个属衙、杂衙、事衙,没有大厅议事。
既然说了准备饭菜,中午肯定有宴席。
众人猜到会分开吃饭,到大院门口一看,果然分六个院子招待。
缪昌期习惯躲人群后面,这时候没法躲了,内侄李应升跟在身边,两人犹豫去哪里,与哪些人坐一桌。
所有人都是这心思,五十人在门口左右看看,无法搭伙。
现在可不能表现出亲近,难免有私下结交之嫌。
带他们来的只有内侍,宣城伯和韩爌还没到,众人开始在门口瞎聊。
双脚不动,左右扭头问候。
考验官场基本眼力的时候到了。
其中一人,有点显眼,礼部侍郎、祭酒温体仁。
和煦微笑,看着温文尔雅,又拒人千里,与任何人没交流的兴趣。
另一个更显眼,徐大化,大理寺丞,阉党骨干,会稽人,也是曾经的宣党骨干,纯钻营之辈。
徐大化一边笑,一边虚请,“诸位大人,诸位同僚,咱们请吧,蒲城公、魏公公、伯爷一会就到,肯定分开招待,咱们不分桌,让蒲城公为难。”
你算个屁,没人动~
徐大化向另外一人招手,“韩兄,招呼长卿公入座啊。”
韩敬,湖州归安人,太常少卿,宣党党魁汤宾尹的学生,现在也是阉党。
听到徐大化招呼,韩敬没法躲,到同为湖州府廓县的乌程温体仁身前,“长卿公,请!”
韩敬比温体仁年长,温体仁被架住了,礼仪所制,只好笑着点头,“简与公客气,同请,同请!”
“对对对,同请,同请!”
两人笑着去落座。
缪昌期捅侄儿一下,示意迈步跟上。
这眼力真厉害。
若韩爌今日真的想寻找什么破绽,绝对不会在阉党和孤傲的温体仁身上多浪费一点时间,姑侄俩成功隐匿身形,再次藏在影子里。
同为东林的周宗建看两人跟着二姓佞臣和温体仁,就有点反胃。
徐大化继续做迎客人,连连虚请,“诸位,诸位,别杵着了,请吧。”
众人猜测他会与韩敬同桌,按照官职大小迈步,瞬间分开五股。
二百步外,光禄寺库房顶。
三人从通风孔观看,很隐蔽。
韩爌和宣城伯抱胸看着众人选择,魏忠贤在身后一头雾水。
众人全进去了,韩爌扭头,“伯爷,有感觉吗?”
宣城伯点点头,“这种人还在躲。”
韩爌跟着点头,“躲,是个很考验眼力的事,官场躲事,更考验技巧。韩某把人强行筛选出来,本以为需要用刑,此刻看来,不需要了。”
宣城伯微笑,“蒲城公很贼啊,卫某真没想到可以直接定位。”
“自家事自家知,伯爷不理解文官的心态,难免无头绪,咱也就这点本事。如何取证,韩某没招,可能也没证据。”
魏忠贤站两人前面,“韩大人,伯爷,是不是给咱家一点暗示?稀里糊涂,难免搞砸。”
韩爌笑了一声,“魏公公,你的手下没好人,没良人,没能人,但钻营之辈有个特点,从不会主动担责,主动惹事,简而言之,真小人。”
魏忠贤脸色一冷,“韩大人在贬损咱家?”
韩爌点点头,“靠这些人,只有唾沫,无法开拓,无法防御,若非有少保,魏公公和陛下将败的非常彻底。”
宣城伯摆摆手,“魏公公别生气,蒲城公说的对,但也不排除阉党有人跟着浑水摸鱼,这种人坏事。”
韩爌深吸一口气,“是啊,就怕他们浑水摸鱼,钻营又缺乏眼力,真小人应该去做生意,在官场最终是找死,连累家人,连累别人。”
魏忠贤眼珠子转了一圈,总算回过味来,“有人在串联?”
两人齐齐点头,魏忠贤立刻问,“那二位等什么?”
韩爌向外面指一指,魏忠贤扭头,御马监出来两千多人,瞬间把尚膳监围的水泄不通。
宣城伯一夜未眠,没有耐心玩,“魏公公,他们吃屁的宴席,咱们去御马监审审。”
说完下楼去了。
韩爌没有跟着去御马监,到太常寺厢房跌倒睡觉,等结果就行了。
温体仁、徐大化、韩敬、缪昌期、李应升、周宗建…
不是一桌,不是一党,选择各异,却被部曲一起请到御马监。
这六个人的行为,在宣城伯和韩爌眼里格外明显。
冷眼伺机、心馋手怯、欲取姑予、老谋深藏、觊觎不已、扯旗掩耳…
御马监值房。
宣城伯又饿又累。
六人进门的时候,宣城伯正在主位咬蒜吃面,不时喝口酒。
魏忠贤抱着学习的心态在旁边落座。
左右六个椅子,宣城伯没说话,伸手请几人落座。
温体仁听着哧噜哧噜的吃面声皱眉,“伯爷,你这饮食习惯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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