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光照到炕席的竹纹上时,江步月把脸往带着皂角香的棉被里又埋了埋,想起昨夜跟望朝互诉衷肠的画面,她嘴角不自觉扬起月牙般的弧度,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蜜糖味,直到院子里传来压低的对话声。
“望朝,你轻着点!别吵醒月月。”是刘玉兰嗔怪的声音。
“娘,我这不是怕酸菜缸的盐水洒出来嘛。”望朝委屈巴巴的语调里藏着笑意,木桶与地面相碰发出闷响。
“娘,我们晚上吃酸菜炒肉吧?娘做的酸菜炒肉全大队第一,吃了还想吃。”
“好好好……”
江步月睫毛轻颤,听到酸菜两个字,嘴里已经滋滋冒津了,立刻裹着棉袄坐起身。
推开房门的刹那,晨光裹着腌菜的酸香扑面而来,刘玉兰蹲在陶缸旁,布满老茧的手一遍遍往白菜上均匀撒着粗盐,晶白的盐粒顺着菜叶的纹路滑落,在晨曦中泛着细碎的光。
“娘最拿手的就是腌酸菜,腌好了保管酸脆爽口。”刘玉兰昨晚说这话时骄傲的语气犹在耳边。
望朝则蹲在另一边的木盆前,骨节分明的手正冲洗着杀过水的白菜,卷起的裤脚边晕开深色的痕迹,旁边还放着一大盆红彤彤的腌料,酸辣味扑鼻而来。
辣白菜啊——
江步月没忍住咽了口唾沫。
“媳妇儿,擦擦哈喇子。”望朝突然抬头,桃花眼里盛满笑意,晨光将他睫毛的阴影投在脸颊上。
江步月下意识抬手擦了擦嘴角,反应过来后脸颊瞬间发烫,冲上前抬手作势要打。
“谋杀亲夫啦!娘,救命啊!”望朝高举着湿漉漉的双手,故意弓着背像只炸毛的猫,绕着腌菜缸左躲右闪。
见江步月追得紧,他干脆往刘玉兰身后一躲,脑袋从他娘肩头探出来,冲她做了个鬼脸:“有本事你来抓我呀!”
两人绕着刘玉兰玩起老鹰捉小鸡,刘玉兰被转得头晕眼花,手里的粗盐袋差点飞出去。
“哎哟你们俩活宝,别把我的酸菜缸撞翻了!”嘴上说着,可眼底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了幸福。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儿子和儿媳之间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两人之间好像更亲近了一些,看着更加像是小两口了。
刘玉兰怎么也不会想到,望朝和江步月两个人说出了自己心底最深的秘密,心里轻松不少,再加上彼此知道彼此的秘密,自然也就显得亲近多了。
住在西院的老大老二一出门,清晨的风裹着东院的欢笑声直直撞进耳膜。
不远处的东院里,刘玉兰笑得直不起腰,望朝举着沾满盐水的双手满院乱窜,江步月张牙舞爪地追得脸颊通红,阳光把三人的影子叠成一团晃动的暖黄。
老大老二看着这一派其乐融融,母慈子孝的画面,眼底一片晦涩。
“呸!”李红梅啐了一口,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嫌弃,“一个疯子一个傻子,也就老太太当成宝。”
“还好断绝关系了,要不然等老太太走不动了,还得拖累我们!”
尖利的嗓音刺破晨雾,刻意拖长的尾音裹着酸意撞进东院三人的耳中。
望朝直起腰身,眼神凌厉地扫过西院众人。
为首的老大脖颈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望朝那淬着冰碴似的眼神,瞬间让他想起这两年被单方面殴打的日夜,脊梁骨发凉的瞬间,他果断转身,巴掌带着风声狠狠甩在李红梅脸上:“不记打的玩意儿!就你多嘴!”
李红梅梗着脖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哪说错了?他们本来就是……”
“啪!”老大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得她踉跄着撞向门框,“要不是你这搅家精婆家贼,要不是你偷了老三的肉,我们家会闹成这样吗!”
李红梅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哭腔,眼眶泛红得像浸了血,自从上次她弟李有财来闹了一通后,望阳一有不顺心就对她动手,现在她连喘口气都是错!
“呵!放你娘的马后屁!现在知道我是偷肉搅家精了,吃肉的时候咋不见你少吃一口!”话音落下,她一把推开老大,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老大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踹翻门口的矮凳后,骂骂咧咧地又回了屋。
老二和媳妇张桃面面相觑,张桃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这几日老大屋里就没消停过,深更半夜望阳的叫骂声像把钝刀,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李红梅扯着嗓子的哭嚎,混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搅得整个院子不得安宁,最苦的就是住在隔壁的他们。
“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安生日子啊!”
张桃烦不胜烦,掐了把老二腰间的软肉,却被老二一把挥开,“要去你自己去,老子才不去当出气筒!”
张桃瘪了瘪嘴,她又不是没去说过,结果老大跟个疯狗似的,每次都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唾沫星子都喷到脸上,李红梅除了抱着孩子坐在地上撒泼,啥也不是。
好在现在李红梅跑了,只希望她不要太快回来,让他们的耳根子多清净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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