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世子“箫声”事件后,徐小栓更加谨小慎微,将620点天命点牢牢攥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每日修炼《戊土锻体诀》不敢有丝毫懈怠,那三天的修炼加速效果过去后,速度又慢了下来,让他更加体会到资源的重要性。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徐小栓惯例早起,来到偏院角落那片他们这些低阶护卫使用的简陋演武场,准备练习《牛魔大力拳》活动筋骨,巩固锻体效果。
此时晨雾未散,演武场上空无一人。他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摆开架势,体内那缕土黄色的内力缓缓流转,一拳一脚打出,带着微弱的破空声,模仿蛮牛冲撞、抵角、踏地之势,虽然招式粗糙,却自有一股沉稳厚重的意味。
练了几遍,身上微微见汗,气血通畅。他停下来调息,目光随意扫过场边。
却见不远处,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蹲在墙角,嘴里叼着个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眯着眼睛看着这边。正是那位深不可测的老兵——钟老。他旁边放着一个旧的剑匣。
徐小栓心中一凛,连忙收拳行礼:“钟老。”
钟老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声音依旧是那般平淡:“拳法有点意思,就是太僵,光有牛劲,没得牛魂。”
徐小栓老脸一红,知道这是前辈在指点,连忙虚心请教:“请钟老指点。”
钟老磕了磕烟袋锅,慢悠悠道:“牛低头,是为了顶角,不是真怂。你绷得太紧,力都憋在自己身上了,打出去十成,到自己身上的反震倒有三成。练锤了身子骨,伤了经脉,得不偿失。”
他站起身,走到场中,随意一站。那一刻,他佝偻的身形似乎挺直了一些,整个人仿佛与脚下的大地连为一体,沉稳如山。
“看好了。”
他没有动用任何内力,只是随意地做了一个《牛魔大力拳》中“蛮牛冲撞”的起手式。动作甚至比徐小栓打的还要慢,还要随意。
但就在他动作发出的瞬间,徐小栓仿佛看到了一头沉睡的洪荒巨牛缓缓抬头,鼻腔喷出灼热的白气,一股无形的、磅礴的力量感扑面而来!那不是肌肉的贲张,而是一种源自大地、厚重无匹的“势”!
钟老的手臂如同牛角般向前微微一送。
嗡!
空气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仿佛真的有什么无形之物被顶了出去!他脚下的青砖没有丝毫碎裂,但徐小栓却感觉到地面似乎微微震颤了一下!
收势。钟老又变回了那个抽旱烟的佝偻老兵。
“发力不是用死力。意到,气到,力自然到。借地之力,还天之功。你这功法路子是对的,练歪了可惜。”钟老淡淡地说完,又蹲回墙角抽烟去了。
徐小栓呆立原地,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没有动用内力,仅凭对发力技巧和“势”的理解,就能达到如此恐怖的效果!这是何等境界?这位钟老,绝对远超他之前的想象!
他反复回味着钟老刚才的动作和话语,“意到,气到,力自然到”、“借地之力,还天之功”……这简短的几句话,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他再次摆开架势,尝试练习《牛魔大力拳》。这一次,他不再刻意追求力量的刚猛,而是用心去感受体内内力的流动,去体会脚下大地的支撑,去想象那股蛮荒厚重的“势”。
动作依旧笨拙,但感觉却截然不同!力量似乎更加通透,反震之力大减,每一拳打出,都感觉与脚下的土地多了一丝微弱的联系,《戊土锻体诀》的内力运转似乎也顺畅了一丝!
【观摩高手演武,有所领悟。】
【《牛魔大力拳》熟练度大幅提升!】
【《牛魔大力拳》等级提升至:熟练(50/500)】
【《戊土锻体诀》修炼有所感悟,熟练度+50】
【对“势”的理解初步萌芽。】
系统的提示证实了他的感悟绝非错觉!
徐小栓心中激动,对着钟老的方向深深一揖:“多谢钟老指点!”
钟老摆摆手,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看着放在身边的那个旧剑匣,眼神有些复杂,有些怀念。
徐小栓这才注意到那个剑匣。样式古朴,甚至有些陈旧,上面有着深深的磨损痕迹,似乎常年被摩挲。这就是老黄终日背着的那个剑匣吗?里面装着的,就是那柄名动天下的“黄庐”?
他不敢多问,只是默默练习,将刚才的感悟不断消化。
过了一会儿,钟老忽然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徐小栓说:“练剑也好,练拳也罢,路子可以不一样,但道理是通的。甭管别人怎么说,自个儿觉得对,就走下去。走通了,就是你的路。”
他拍了拍身边的剑匣:“就像这老伙计,看着不起眼,但里面的东西,自个儿知道分量就成。”
徐小栓若有所悟。钟老(老黄)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诉自己,武道之路,贵在坚持本心,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向,不必过于在意他人的眼光和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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