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事件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高庭的宁静再次被打破。次日清晨,一队风尘仆仆、盔甲上镌刻着拜拉席恩家族宝冠雄鹿纹章的骑士,簇拥着一位神色倨傲的使者,抵达了高庭城门。来者是蓝道·塔利伯爵,风息堡的封臣,以勇武和冷酷着称的将领,也是王后瑟曦·兰尼斯特的坚定支持者。
他的到来,如同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奥莲娜夫人在主厅接见了他,玛格丽和周浩也在场。塔利伯爵甚至没有下马,就在大厅中央,居高临下地宣读了来自“国王乔佛里一世与御前会议”的谕令:要求高庭立刻、全额提供一笔巨额的“战争捐献”,以充实王室国库,应对“可能出现的叛乱威胁”。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勒索,也是对提利尔家族忠诚度的试探。梅斯·提利尔公爵脸色涨红,又惊又怒。奥莲娜夫人面沉如水,手中的藤杖轻轻点地。
“塔利伯爵,”老玫瑰的声音冷得像冰,“高庭对王室的忠诚毋庸置疑。但如此巨额的捐献,需要时间筹措。况且,如今河湾地也并不太平,我们需要足够的资源来保障自身的安全。”
蓝道·塔利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在周浩这个陌生的东方面孔上停留片刻,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轻蔑:“不安全?我看高庭歌舞升平,玫瑰开得正好。陛下需要的是行动,不是借口。还是说……”他语带威胁,“高庭有了别的‘打算’,需要把钱用在别处?”
这话几乎是在明指提利尔家族有异心,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周浩忽然轻笑一声,用流利的通用语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厅:“伯爵大人远道而来,想必一路辛苦。只是我有些好奇,王室如此急切地需要这笔钱,是为了应对哪一方的‘叛乱’呢?是北境波顿公爵新归附不久,需要安抚?还是多恩道朗亲王一直按兵不动,需要防备?亦或是……铁群岛的巴隆大王又有新的动向?”
他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看似好奇,实则句句诛心,点明了兰尼斯特-拜拉席恩联盟当前面临的内外交困的局面,暗示这笔“捐献”的真实用途可能是填补他们自己统治的漏洞。
塔利伯爵被问得一噎,他无法正面回答任何一个问题,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王室的事务,岂是你一个异乡人可以过问的!”
周浩从容不迫:“我自然无权过问。只是作为客人,不免为主人家的慷慨担忧。若捐献能换来真正的和平与稳固,自然是好事。但若只是投入一个无底洞,甚至滋养了内部的蛀虫,那岂不是辜负了高庭的忠诚?” 他这话,既维护了提利尔,又把矛头引向了君临的腐败无能。
蓝道·塔利伯爵被周浩一连串尖锐的问题噎得脸色铁青,大厅内的气氛几乎凝固。他握紧剑柄,目光如刀般扫过周浩,最终定格在奥莲娜夫人身上,语气强硬地下了最后通牒:
“夫人,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高庭的忠诚,需要用行动来证明,而不是靠一个异乡人的诡辩!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而不是拖延的借口!”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奥莲娜夫人脸上非但没有怒意,反而浮现出一种近乎怜悯的、带着深深疲惫的神情。她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充满了为王国操劳的无奈:
“塔利伯爵,您说得对,忠诚确实需要证明。”她微微抬手,止住了似乎想争辩的儿子梅斯公爵,继续说道:“高庭对铁王座的忠心,天地可鉴。只是……您远在君临,可能有所不知。”
她的语速放缓,如同一位耐心的长辈在陈述难处:“去年的秋收不及往年,粮仓需要补充以备不时之需;绿血河上游的堤坝年久失修,需要大量金币雇佣河工,否则明年春汛,半个河湾地都要遭殃;还有,边疆地带的土匪活动日益猖獗,需要额外招募士兵加强巡逻……这些都是迫在眉睫的开销。”
她每说一项,梅斯公爵就在旁边配合地重重点头,脸上写满了“当家人难”的愁苦。
奥莲娜夫人最后看向塔利,眼神真诚得让人无法怀疑:“陛下需要支持,高庭义不容辞。但若此刻倾尽所有上缴,导致河湾地民生凋敝、匪患横行,甚至饿殍遍野……这难道就是陛下希望看到的‘忠诚’吗?这岂不是给了那些宵小之辈诋毁王室的借口?”
她话锋一转,提出了解决方案:“这样吧,高庭即便再难,也绝不能辜负陛下的信任。我们可以先筹措一半的数额,并在三个月内分批送达君临。剩下的部分,待秋税收缴、地方治安稳定后,高庭必定第一时间补上。同时,高庭会额外准备一批最上等的小麦和葡萄酒,作为对陛下和太后的心意,以表歉意和忠诚。”
塔利伯爵眉头紧锁,他明知道这是托词,但奥莲娜夫人的话滴水不漏,句句在理,且给足了台阶。若强行逼迫,反而显得王室不近情理,逼反忠臣的罪名他可担待不起。他死死盯着奥莲娜,又瞥了一眼旁边气定神闲的周浩,最终意识到,在高庭的地盘上,他占不到任何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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