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山之祖
星舟驶入西北地域,海雾渐散,映入眼帘的是连绵起伏的苍莽群山。最中央那座山峰直插云霄,峰顶覆盖着皑皑白雪,山体却泛着淡淡的金光,仿佛由整块黄金铸就——正是洪荒万山之祖,昆仑山。
“好浓郁的金行之气。”历飞雨立于船头,指尖划过星斗幡,幡上青绿色的木气与金芒交织,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金箔,“这山脉的每一块岩石都蕴含金石精魄,比凡界的玄铁坚硬百倍。”
韩立取出阵盘,盘面上的阵纹与昆仑山脉的脉络产生共鸣,发出细碎的金鸣。“你看这山势走向,”他指着盘上浮现的三维地形图,“昆仑山脉如同一柄横卧的巨剑,而我们要找的金石台,就在剑脊最锋利的位置。”
越是靠近昆仑,空气越发凛冽。山间刮过的罡风带着金石之气,吹在星舟的星辉护盾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竟能在护盾上留下细微的划痕。偶尔有巨大的飞禽从头顶掠过,它们的羽毛如金属打造,翅膀扇动时带起的劲风,足以撕裂寻常修士的护体灵力。
“是‘金翅大鹏’的幼雏。”历飞雨认出这种生灵,“传闻它们是上古金神的后裔,以昆仑金石为食,双翼能劈开空间。”
果然,几只金翅大鹏发现了星舟,发出尖锐的啼鸣,俯冲而来。它们的利爪泛着寒光,抓向星舟的船舷,那锋芒竟让历飞雨想起了祝融的焚天焰,只是一个炽烈,一个锋锐。
“无需伤它们。”韩立按住正要催动星斗真火的历飞雨,指尖在阵盘上一点,打出一道木属性灵力。灵力在空中化为无数藤蔓,藤蔓并非去缠绕大鹏,而是朝着山间的一处悬崖飞去,那里长着几株金灿灿的“金石花”——正是金翅大鹏最喜欢的食物。
藤蔓卷起金石花,轻轻抛向空中。金翅大鹏见状,立刻放弃攻击,扑向花朵,几口便吞入腹中,随后围着星舟盘旋两圈,仿佛在表达谢意,才振翅飞入云层。
“以柔克刚,这才是木之法则的妙用。”历飞雨笑道,对韩立的应变越发佩服。
韩立摇头:“是昆仑的金气提醒了我。你看这山脉虽以锋锐着称,却孕育出金石花这样的灵物,可见金行之道并非只有杀伐,亦有滋养。”
两人说话间,星舟已抵达昆仑主峰。山脚下没有土壤,只有裸露的金色岩石,岩石上布满天然形成的纹路,如同一道道剑痕,却又隐隐构成防御阵法的轮廓。
“这是‘万剑归宗阵’的天然雏形。”历飞雨细看那些纹路,“每一道剑痕都是一个阵眼,引动昆仑金气,可自动防御外敌。若强行闯入,怕是会被万道金气绞成碎片。”
韩立取出从蓬莱岛带的木灵汁液,蘸取少许抹在星舟船头:“木能克金,却也能生金。这汁液蕴含生生之气,或许能让阵法将我们视作‘滋养之物’,而非外敌。”
星舟缓缓驶入山岩缝隙,那些剑痕纹路果然没有异动,反而散发出柔和的金光,仿佛在引导方向。穿过数里长的岩缝,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方圆千丈的平台出现在山顶,平台由整块无瑕的白金构成,上面布满了细密的金色纹路,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金石台。
二、金之大道
金石台中央,插着一柄古朴的巨剑。剑身锈迹斑斑,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锐之气,仿佛轻轻一动,便能斩断天地。剑柄上刻着两个古字:“斩仙”。
“是上古金神的佩剑。”韩立走近巨剑,指尖刚要触碰剑身,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好强的禁制,这剑里封存着金神的残念。”
历飞雨运转星斗幡,幡上金、木、水、火四行之气流转,形成一道柔和的光罩,笼罩住巨剑。光罩与剑身上的锈迹相触,锈迹竟缓缓剥落,露出里面璀璨如星辰的剑身。
“嗡——”
巨剑发出一声轻鸣,一道金色的虚影从剑中浮现。虚影身着金甲,手持巨剑,面容模糊,却透着睥睨天下的气势,正是上古金神的残念。
“擅闯昆仑者,死!”金神残念开口,声音如金铁交击,带着无尽的威严。
无数道金气从金石台升起,化为利剑,直指历飞雨与韩立。那些利剑的锋芒远超金翅大鹏的利爪,连星斗幡的光罩都开始剧烈震颤。
“晚辈并非来夺剑,而是来悟金行之道。”历飞雨朗声道,将星斗幡上的金气引动,化为一道金色的溪流,绕着巨剑流转,“晚辈以为,金之大道并非只有斩伐,更有守护。正如昆仑山脉,既以锋锐闻名,亦为洪荒阻挡西土的魔神浊气,这才是金行的真意。”
金神残念沉默片刻,虚影手中的巨剑微微下垂:“你说金有守护之能?”
韩立上前一步,指着金石台的纹路:“前辈请看,这平台的纹路看似剑痕,实则构成防御阵法,可见您当年也明白‘攻中有守’的道理。就像这柄斩仙剑,既能斩妖除魔,亦可守护苍生,关键在于持剑之人的心意。”
他说着取出阵盘,以金气为引,在金石台上布下一个小型阵法。阵法启动后,金气并未化为利剑,而是凝结成一面金色的护盾,护盾上又生出细小的藤蔓(木气),藤蔓上凝结冰晶(水气),冰晶外包裹火焰(火气),形成四行共生的防御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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