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但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微微俯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交织。
他浅灰色的眼眸如同最深的寒潭,紧紧攫取着她的视线,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是因为上午……我推开你吗?”
他的目光在她微微睁大的眸子上停留,仿佛要看到她的心底。
“所以你现在……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了?”
乔眠:“……???”
她看着陆行俞那张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我懂你的伤心和绝望”的俊脸,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差点被这神奇的脑回路气得笑出声来。
这人是有什么自我感觉良好的绝症吗?!
她都说成这样了,他居然还能解读出这种意思?!
乔眠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才能打破这坚不可摧的误会壁垒。
她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袭来,混合着未散的酒意,让她脑袋更晕了。
而陆行俞,将她这瞬间的语塞和被他解读为被说中心事的“黯然”,尽收眼底。
他浅灰色的眼眸深处,那抹复杂的情绪更加浓重。
一种混合着强烈责任感、弥补心态,以及某种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明了的、被这份爱慕所触动的悸动,促使他做出了更加惊人的举动。
他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另一只手却抬了起来。
指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大手,带着微凉的触感,极其轻柔地、近乎珍视地,拂开了她颊边一缕散落的墨色发丝。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与他一贯冷硬气质截然不同的温柔,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细腻温热的脸颊皮肤。
乔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狎昵的触碰弄得浑身一僵,狐狸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清晰的警惕和不适,下意识地就想偏头躲开。
可她这细微的躲避,落在陆行俞眼中,却成了被他触碰后,因伤心和羞怯而产生的本能反应。
“乔眠。”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承诺般的郑重,那双冰灰色的眼眸紧紧锁着她,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看着我。”
乔眠被迫迎上他的视线,心底的荒谬感和怒火交织攀升。
她倒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我不知道……”
他微微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声音比刚才更沉。
“我不知道你……”
他似乎难以启齿,最终换了一种说法,语气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沉稳:
“但有些错误,既然发生了,就不能当作没有发生。”
他指的是下午办公室那个失控的吻,以及他之后冷漠推开她的行为。
“有些责任,也不应该由你一个人来承担。”
乔眠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他越说越离谱。
看着她眼中愈发明显的困惑和不敢置信的光芒,陆行俞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他不再犹豫,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吐出了那句在他自己听来都石破天惊的话语:
“你和陆澈……不合适。”
乔眠:“……???”
这又关陆澈什么事?!
她彻底懵了,大脑的酒精和这接二连三的冲击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陆行俞看着她这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心中那份保护欲和责任感更甚。
他微微收紧了握着她的手,仿佛要给予她支撑,浅灰色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种冷静的、近乎宣告般的决断:
“给我一点时间。”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包括那该死的婚约,包括家族可能的阻力,包括……理清他自己此刻混乱的心绪。
乔眠瞪大了眼睛,彻底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陆行俞近在咫尺的、线条冷硬却在此刻流露出一种奇异温柔的俊脸,看着他眼中那认真到近乎偏执的光芒……
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她的脑海——
他该不会……是想为了她这个“莫须有”的暗恋者,去解除和乔清初的婚约吧?!
这误会简直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已经到了让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地步。
乔眠张了张嘴,试图发出声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发出一点无意义的气音。
她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逻辑完全崩坏的异次元,所有的解释和否认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毫无作用,反而会被对方曲解成更深情的证据。
然而,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陆行俞却像是完成了某种重要的宣告,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头皮发麻。
然后,他松开了她的手。
动作干脆,没有丝毫留恋。
“好好休息。”
他留下这四个字,便转身,迈着依旧沉稳冷硬的步伐,走向门口,拉开门,离开了。
留下乔眠一个人,赤着脚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对着紧闭的房门,在弥漫的酒气和未散的、属于陆行俞的冷冽气息中,彻底凌乱在风中。
她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今晚的经历,比她过去一年玩的游戏加起来都要离谱。
她精心布局,步步为营,是为了把这冰山拉下神坛,看他为她失控,看他打破规则的有趣模样。
结果呢?
冰山是动了,但直接朝着一个她完全没预料到的、狗血淋头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了?!
这算什么?
她挖坑想埋了他,结果他自己跳进去还把土给压实了,顺便在坑底立了块碑,上面刻着“乔眠爱陆行俞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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