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乔沁和乔清初早已端坐一旁，乔老爷子沉着脸坐在主位。
见她进来，乔老爷子从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威严的目光带着明显的不悦扫了过来。
乔沁和乔清初立刻投来幸灾乐祸又难掩嫉恨的眼神。
乔眠仿佛毫无察觉，脸上甚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媚意，她自然地就想像往常一样凑到乔老爷子身边去。
“站住！”乔老爷子一声呵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就站在那儿！”
乔眠脚步一顿，倒也听话，乖乖地站在原地。
“说说，昨天为什么当众欺负你姐姐？”乔老爷子沉声问道，目光锐利。
乔眠没有丝毫狡辩的意思，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觉得她嘴臭。”
这话说得直白又粗俗，乔老爷子被她这态度气得胸口一堵。
他生气，并非全然为了乔清初，更多的是气她不顾场合，将事情闹得如此难堪，更气她此刻还是这副吊儿郎当、不知悔改的模样。
“你！”乔老爷子指着她，手指都有些发颤，“你是不是真想多挨几次家法才长记性？！”
一旁的乔清初看着乔眠被训斥，心中一阵舒爽，她立刻摆出惯有的温婉懂事，柔声开口：
“爷爷，您别生气了。只要妹妹肯诚心道个歉，我……我可以不计较的。我也是心疼妹妹，怕她身子受不住……”
她这话看似大度，实则将乔眠架在了火上烤。
乔老爷子顺势看向乔眠，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其实他心底也并不真想对她动家法：“乔眠，你怎么说？”
这几乎是明摆着给她台阶下了。
然而，乔眠只是不屑地瞥了乔清初一眼，讽刺道：“假惺惺。”
“乔眠！”
乔老爷子这下是真动了怒，觉得这丫头骨头实在太硬，给了台阶都不下。
他猛地一拍茶几，“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乔眠被他吼得微微一怔，随即竟也来了脾气，娇艳的脸上露出一丝倔强，她轻哼一声，赌气般扭过头，不看乔老爷子了。
管家在一旁看得心急，连忙低声劝道：“四小姐，您就低个头，服个软，这事儿就过去了，何苦惹老爷子生气呢？”
乔眠梗着脖子，就是不吭声。
乔老爷子看着她那副油盐不进的倔强模样，想饶她，又觉得骑虎难下，急得额角青筋都跳了起来，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知不知道得罪陆家的后果是什么？！那是你能随便招惹的吗？！”
乔眠闻言，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撩了下肩头的长发，眼神里带着一种混不吝的淡漠：“烂命一条，随便他。”
“四小姐！”管家见她还在火上浇油，急得直跺脚。
乔眠却忽然垂下眼睫，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类似委屈的小女儿姿态，嘟囔道：
“反正……爷爷也不疼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她这话声音不大，却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在了乔老爷子心头最软的地方。
看着她那副明明张扬跋扈，此刻却流露出些许脆弱的模样，明知道她这样大概率是装的，乔老爷子心头那股滔天的怒火，还是莫名其妙地消了大半。
他重重叹了口气，脸上的严厉收敛了些，朝她招了招手，语气缓和下来：“行了，过来，坐到爷爷身边来。”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一旁的乔清初和乔沁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嫉恨。
乔眠却还使起小性子来，她扭着身子，故意不看乔老爷子，娇声抱怨：“不去！刚刚爷爷不是不准我挨着吗？还凶我！”
乔清初和乔沁被她这堪称“作死”的举动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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