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场诗
铜铃摇落暮云沉,旧物犹存故人情。
一寸光阴一寸忆,诸天阁外待新程。
各位看官,您可瞧仔细了!
这故事开篇,就得从那诸天阁说起。
您道那暮色是何模样?
不是寻常的昏黄,倒像是块被浓墨浸透的绒布,打飞檐翘角上慢悠悠往下铺。
雕花斗拱染成了深褐,连廊柱上的彩绘都蔫头耷脑地往黑影里钻——这光景,可有股子说不出的滋味儿!
先说那诸天阁飞檐上挂着的铜铃,您可别当是寻常庙宇里的凡物!
那铃身一圈圈缠枝纹,是用万能加工制作机刻上去的,经了多年的风雨洗礼,日晒雨淋,倒把棱角磨得油光锃亮,像镀了层暗金。
再看那铃舌,用的是上好的黄铜,比市面上普通铜铃的铃舌要重上三分,所以风一吹过,那“叮铃铃”的声响就格外浑厚,不是那种轻飘飘的脆响,倒像是含着股子从地底涌上来的穿透力,能顺着耳朵眼儿直钻进心里去。
这会儿天上的风忽然急了些,卷着暮色往阁楼上扑,铜铃被吹得左右乱撞,“叮铃、叮铃”的声儿连成一串,急促又响亮,倒像是个舍不得人的老熟人,扯着嗓子跟明家六口念叨:“这就要走了?真不再多停留点时间?”
再瞧那栏杆上雕的缠枝莲,多年前上好漆的时候,那朱红是用朱砂一点点调出来的,红得正,艳得烈。
金漆更是讲究,用的是真金箔碾成的粉,拌了清油刷上去的,大太阳底下一看,红的能发紫,金的能晃眼,活脱脱两朵要从木头上跳下来的活莲花。
可这会儿呢,暮色像块浸了水的湿抹布,一下下往栏杆上擦,把那鲜亮的颜色都给抹淡了——朱红褪成了沉沉的暗褐,像陈年的血迹。
金漆蒙上了层灰,成了哑哑的淡金,整幅缠枝莲看着就像幅搁在箱子底放了百年的古画,边角都发了暗,透着股子岁月的沧桑。
您再细看,有朵莲花的花瓣尖上,还缺了个小小的三角口,那可不是做工糙漏了,是去年夏天,小明追着只蝴蝶爬上栏杆时,被他腰间挂着的玉佩给磕的。
当时孩子吓得脸都白了,小手捂着脸直哆嗦,生怕明楼责怪,明楼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没事,物件儿用久了,哪能没点磕碰?这样才更有烟火气,才算跟咱们真亲近了。”
您说,就这么个小口,是不是也藏着段让人心头一暖的小故事?
汪曼春头上那支银钗,也有说道。
钗杆上刻着细密的水波纹,一道叠着一道,看着就像真的水流在动,那是小明花了三个晚上,用微型刻刀一点点雕出来的。
当时他还刚学雕刻,雕一会儿就得停下来搓搓手,却非要坚持,说:“娘亲总说喜欢听水流的声音,我刻点波纹在钗上,娘亲戴着,就像总跟水在一块儿了。”
钗头那颗珍珠,看着不算顶大,也不怎么起眼,却是南朝最大的珍珠铺里挑出来的“月魄珠”,别看白天不显眼,到了夜里能透出淡淡的微光,像把揉碎的月光裹在了里面。
前儿小明替汪曼春去换这珠子时,手里攥着三颗刚买的糖葫芦,酸得他龇牙咧嘴,腮帮子都鼓着,却舍不得咬一口,非要留给卖珠的老爷爷尝一颗,举着糖葫芦仰着脸说:“爷爷你吃,甜的!可好吃了!”
卖珠人被这孩子的憨劲儿逗乐了,不光把最好的月魄珠给了他,还从柜台里多摸了颗蜜饯塞给他,说:“给,小机灵鬼,这是爷爷谢你的。”
汪曼春这会儿抬手理鬓角,指尖轻轻划过那颗珍珠,那微凉的触感里,仿佛还带着小明手心的温度,带着孩子那份纯纯的、热辣辣的心意——这份心意,可比这颗月魄珠金贵多了!
楼下的小明,攥着那朵小雏菊的手,指缝里都沁出了汗珠子,把本就蔫了的花瓣洇得更软塌塌的,像要化在手里。
他另一只手捏着块麦芽糖,那糖是用南朝最嫩的麦芽熬的,熬得稠稠的,能拉出老长的丝,外面用片清晨刚从荷塘里采的荷叶包着,还带着点清清爽爽的荷香。
那是卖糖画的老汉塞给他的,当时老人家满手的糖渍蹭了他一脸,像画了个小花猫,老汉却用糙得像树皮的手摸着他的头,声音哑哑地说:“小子,记着这味儿,下次再来,爷爷还给你做带芝麻的。”
他这会儿盯着不远处的货郎,眼睛都看直了——那货郎挑着的扁担头上挂着面铜锣,说是铜锣,其实是用旧兵器改的,边缘还有道深深的刀痕,像是被什么利器砍过,敲起来“哐当”一声,震得人耳朵嗡嗡发麻。
货郎筐里的西瓜,绿油油的皮上还带着层白霜,一看就是刚从地里摘的,新鲜得很,货郎走一步,西瓜就在筐里“咕噜”转半圈,像是在跟小明点头打招呼。
檐下的麻雀,灰扑扑的,被铜锣声惊得“扑棱棱”飞起,翅膀扫过栏杆上结的蛛网,蛛丝飘飘悠悠地荡了荡,正好粘在小明的衣角上——这些零碎的景致,这孩子都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在眼里,想刻在心里带回去,您说这孩子是不是重情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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