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王宫,崇文殿。
这里并非举行大朝会的金殿,而是殷寿平日处理政务,召见近臣的偏殿。
殿内,没有百官肃立,气氛却比金殿更加凝重。
香炉里燃着上等的龙涎香,烟气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紧张到让人窒息的气息。
殷寿斜靠在王座之上。
他的面前,站着几个人。
相国费仲,一身朝服,脸色铁青。
御史中丞杨任,面无表情,如同石雕。
西岐质子姬发,素衣而立,平静无波。
而在大殿中央,跪着两个人。
一个是浑身湿透,额头带血的尤子期。
另一个,是被狱卒从天牢里提出来,抖如筛糠的李贤。
“都说说吧。”
殷寿终于开口,打破了死寂。
“这出戏,唱得不错。”
“让朕都有些好奇了,到底谁是忠臣,谁是奸佞。”
他的目光,先落在了费仲身上。
费仲心头一凛,立刻出列,跪倒在地。
“大王!臣冤枉!”
“臣对大王忠心耿耿,日夜操劳,只为查清箕子逆党余孽,还朝堂一个清明!”
“臣费尽心力,终于查明,那‘无面’组织的幕后主使,就是中大夫尤浑!”
他指向跪在地上的李贤。
“李贤,可以为臣作证!”
“是他亲代,当年在箕子府,就是受了尤浑的指使,才犯下大错!”
“至于尤子期……”
费仲话锋一转,眼中射出恶毒的光。
“此子为救其父,不惜血口喷人,污蔑朝廷一品大员!其心可诛!”
“他所说臣屠其满门,更是无稽之谈!臣只是派人前去‘请’尤浑归案,尤府家丁负隅顽抗,才发生了一些冲突!”
“请大王明察!万勿被这黄口小儿蒙蔽!”
费仲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声泪俱下,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殷寿听完,不置可否。
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尤子期。
“尤子期,费相说你诬告,你认吗?”
尤子期重重磕了一个头,哭声再次响起。
“大王!草民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费仲派来的,根本不是官差!是死士!是杀手!”
“他们冲进我家,见人就杀!我府上上下下三十多口人,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们不仅抢走了我家的财物,还伪造了所谓的罪证,想要栽赃我父亲!”
“如果不是草民命大,从狗洞里爬了出去,此刻也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请大王为草民做主!为我尤家惨死的冤魂做主啊!”
尤子期哭得肝肠寸断,每一个字都带着血。
殿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一个说对方是逆党主谋。
一个说对方是杀人凶手。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最后一个关键人物身上。
李贤。
殷寿看着地上那个几乎快要昏厥过去的人。
“李贤。”
“朕,想听真话。”
李贤的身体,剧烈地一震。
他猛地抬起头,对上了殷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眼神,没有喜怒,却仿佛能洞穿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一边,是费仲吃人的目光。
另一边,是尤子期期盼的眼神。
他的脑海里,又响起了昨夜杨任在天牢里对他说的话。
“你的家人,御史台已经派人‘保护’起来了。”
“大王,想听真话。”
说了真话,费仲会杀他。
不说真话,他全家现在就得死!
这是一个两难的绝境!
李贤的嘴唇,哆嗦着,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的姬发,忽然开口了。
他没有看李贤,也没有看费仲。
他只是对着御座上的殷寿,平静地行了一礼。
“大王,臣有一个疑问。”
殷寿看向他。
“讲。”
姬发缓缓说道。
“费相说,尤浑大人是‘无面’主谋,图谋不轨。”
“一个如此心思缜密,行事狠辣的逆党首领,为何会把所谓的‘罪证’,大张旗鼓地藏在自己府上的密库里,等着别人去搜?”
“他又为何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变卖家产,准备跑路?”
“这不像是要谋逆,反倒更像是一个……被吓破了胆,想要逃命的贪官。”
姬发的话,很轻。
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是啊!
这不合常理!
费仲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姬发这个小畜生,一句话,就点出了他整个计划里,最致命的漏洞!
姬发没有停下。
他继续说道。
“反观费相。”
“府邸失火,本是小事。费相却在朝堂之上,直指臣纵火,意图将臣置于死地。”
“臣拿出‘凤仙朱’的线索,费相又立刻‘查’出尤浑是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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