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画卷中娓娓道来的人那般。
姜屿棠似乎在听姜肃闵说话,微微侧着头,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脸上只剩下一种淡淡的平静。
程兰舟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眼底情绪复杂。
她到底是真的想避嫌,还是有别的原因?那句“两家即将合离,当避嫌”,是她的意思,还是姜家其他人的主意?
林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姜屿棠的身影,失落的眼睛亮了亮。
程黛儿也顺着看过去,见两人正优哉游哉地朝他们走来,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但似乎察觉到姜屿棠可能是来给程兰舟治疗的,并又压下脾气。
兄妹二人慢慢走近,两人走得越慢,他们就越心急。
程兰舟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身影,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又涌了上来,连带着腹部的伤口,都隐隐传来一丝钝痛。
姜屿棠被三人大老远就直勾勾盯着,左眼皮跳了两下只觉得压力倍增。
她强提嘴角做出温和随性的模样,朝着坐在石块上的程兰舟问道:“听姑姐说你不舒服?”
程兰舟没立刻回复,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深邃。
等了片刻,见他不说话,姜屿棠便想着直接上前检查伤势,刚要伸手,就听到他哑声开口。
“伤口有些发烫。”
姜屿棠一愣,卷起袖子轻声道:“让我看看。”
纱布层层拆开,露出底下的伤口,边缘果然有些泛红,还透着淡淡的灼热感,显然是轻微发炎了。
姜屿棠眉头瞬间蹙起,转头看向程黛儿和林氏:“你们有没有按时给他换药?”
“换了的!”
两人连忙点头,林氏急忙解释:“每天都准时换,就算赶路赶得紧,也没敢耽误片刻。”
“可能是换药时消毒没到位,或者纱布缠得太闷了。”姜屿棠拿着棉签和消炎药水,一边蘸着药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一边对着两人耐心示范。
“擦拭的时候要顺着伤口边缘,从内向外擦,不能来回蹭,不然容易把脏东西带进去。”
她一边说,一边动作轻柔地操作:“最近天气炎热,纱布不用缠得太紧,留些透气的空隙,能减少发炎的概率。”
站在两侧的程黛儿与林氏认真看着,宛如两个学生。
程兰舟躺在板车上,目光落在她那双白净的手上。
指尖纤细,动作熟练又稳当,蘸着药水的棉签轻轻落在伤口上,带着一丝微凉,竟冲淡了几分痛感。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从她的手,慢慢转移到她的脸上,她眉头微蹙,神情专注,嘴唇无意识地轻抿。
可这注视没持续多久,他就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抬眼望去,只见是姜肃闵站在姜屿棠的身后,正皱着眉,一脸不满地盯着他,那眼神里满是警惕。
“好了,接下来按我刚才说的方法换药即可,也不要太浪费,毕竟纱布和药水已经不多了。”姜屿棠收拾好东西,站起身对两人叮嘱道。
说完,她没再多停留,转身同等待她的姜肃闵一起离开,全程没再回头看一眼。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程黛儿有些不快地嘀咕:“姜老四刚才一直跟在她身边,是不是故意提防着我们?”
林氏闻言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别想那么多。”
接下来的几日,姜屿棠果真一次也没去看过程兰舟。
起初程兰舟也没在意,只想着好好养伤,尽快恢复体力,少些牵扯也是应当的。
直到某日傍晚,队伍在一片树林旁落脚,程兰舟去附近捡柴火。
刚走进树林没几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对夫妻的说话声,女声带着笑意,男声则温和应答。
那对夫妻见到他,先是愣了愣,随后女人眼前一亮,笑着问道:“这位公子,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公子?
程兰舟眉头一挑,他从未听过有人这般喊他,以前不是“将军”便是“大人”,公子倒是第一次。
他明明是习武之人,难道病了一月后比之前瘦弱了许多?
虽不他认识这对夫妻,却也礼貌地回道:“多谢关心,已经好多了。”
女人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善意:“你可得好好待那位姑娘啊。”
程兰舟听得一头雾水,眉头微蹙,疑惑地看向女人。
女人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捂着嘴笑了起来:“就是当时去寻你,笑起来有两点梨涡的姑娘呀!”
身旁的男子也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诚恳地开导:“小兄弟,能有一个愿意陪你出生入死的女子,属实不易,你可得好好珍惜。”
说完,夫妻俩抱着捡好的树枝,笑着跟程兰舟道别,一起离开了树林,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原来,那日姜屿棠去找他时,竟真是那般坚决。
他忽然有些好奇,想看看当时的她是什么模样。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程兰舟强行压了下去,心里瞬间升起一丝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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