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心念电转。硬抗这混沌潮汐绝非明智之举,即便能扛过去,也必然消耗巨大。必须暂避锋芒!
他目光扫视,发现那虚空星鲸身下的混沌之湖深处,似乎有一片区域的光芒格外稳定,隐隐构成一个漩涡状的入口。
“那里是……避难点?”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那虚空星鲸深深地看了陈凡一眼(尽管它可能并没有眼睛这个器官),那眼神古老而智慧,随即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庞大的身躯缓缓下沉,朝着湖底那个光芒漩涡游去。
它这是在……指引他?
陈凡略一沉吟,不再犹豫。这头虚空星鲸气息古老祥和,且刚才的歌声中并无恶意,或许可以相信。他驾驭遁光,紧随那星鲸之后,潜入深邃的混沌湖底。
越往下,湖水中的混沌能量越发精纯浓郁,压力也倍增。那星鲸游动间,周身散发出的蔚蓝光芒自然而然地排开湖水,形成一条通道。
不多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由混沌晶石天然形成的洞穴入口。洞穴之内,散发着柔和而稳固的光芒,将外界的混乱与潮汐波动尽数隔绝。
虚空星鲸率先游入洞穴,陈凡也紧随其后。
进入洞穴,内部空间远比想象中广阔,仿佛一座水下宫殿。洞壁由各种颜色的混沌晶石构成,散发出斑斓的光芒,映照得洞内如梦似幻。这里的气息格外宁静平和,仿佛独立于混沌海之外。
虚空星鲸漂浮在洞穴中央,发出几声温和的鸣叫,似乎在示意陈凡再次稍作休息。
陈凡拱手一礼:“多谢。”
那星鲸微微颔首,随即再次沉浸入自己的世界,悠扬而悲伤的歌声再次在洞**轻轻回荡,与外界那越来越近、如同万马奔腾的混沌潮汐轰鸣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凡盘膝坐下,一边聆听着这难得的“混沌鲸歌”,一边感受着洞穴外那毁天灭地的潮汐之力。一动一静,一毁灭一安宁,强烈的对比让他对混沌的“动”与“静”、“生”与“灭”有了更深刻的体悟。
混沌星辰界自发运转,界域内的法则在这种感悟下,悄然发生着微妙的调整与优化。
不知过了多久,外界的潮汐轰鸣声渐渐远去,最终恢复了平静。
混沌潮汐,过去了。
那虚空星鲸也停止了歌唱,它再次看向陈凡,巨大的头颅微微一点,随即庞大的身躯缓缓上游,离开了洞穴,重新没入混沌之湖中,几个摆尾间,便消失在深邃的蓝色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陈凡走出洞穴,重回混沌湖面。湖水平静如初,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潮汐只是一场幻梦。
他看了一眼星盘,指针依旧坚定。
经过这番际遇,他感觉自己的道心更加澄澈,对混沌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层。
他不再停留,化作流光,继续踏上征程。
前路,依旧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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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之巅。
水镜之中,映照出陈凡与虚空星鲸的奇妙相遇,以及安然渡过混沌潮汐的景象。
金书老头啧啧称奇:“虚空星鲸!这可是祥瑞之兆啊!小子运气真不错,还能听到混沌鲸歌,这对感悟大道好处太大了!”
陈长安目光悠远,仿佛透过水镜看到了那远去的蔚蓝巨影。
“鲸歌渡厄,潮汐炼心。”
“混沌玄妙,不尽于此。”
“得此机缘,他之道基,当更添一份‘宁静’之意。”
他的指尖,在星图棋盘上,代表陈凡的那枚棋子周围,悄然泛起了一圈温润平和的蔚蓝色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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