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噬星者的巡逻舰队,陈凡心中并无多少波澜。于他而言,这不过是前行路上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顺手碾死了几只聒噪的虫子罢了。唯一值得在意的,是那个名为“噬星者”的势力,其存在本身,以及他们对“归墟之眼”的觊觎。
“吞噬万界……主宰永恒……”陈凡回味着从那傀儡修士核心中攫取的只言片语,眼神微冷,“无论你们是何等存在,若挡在我道之前,便唯有……灰飞烟灭。”
他道心坚定,并未因这潜在的强敌而有丝毫动摇,反而更激起了几分昂扬斗志。前路有敌,方能磨砺锋芒!
收敛心神,他继续驾驭混沌星辰界,循着星盘指引,在无垠混沌海中疾驰。有了星盘道韵的安抚与指引,他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对混沌能量的吸收效率也稳步提升。
混沌海并非一成不变。随着不断深入,他遭遇了更多奇异景象与危险。
他曾闯入一片“混沌雷泽”,那里充斥着狂暴的混沌神雷,每一道都足以重创炼虚修士,雷光交织,演化地水火风,毁灭气息弥漫。陈凡凭借混沌星辰界硬闯而过,以混沌神雷淬炼界域,虽过程凶险,却也让界域内的雷霆法则愈发完善。
他也曾路过一片“万彩迷境”,那里的混沌气流呈现出梦幻般的色彩,却能扭曲感知,颠倒方向,甚至引动心魔。陈凡紧守道心,以“北辰”定序,堪破虚妄,顺利穿越。
更有一次,他遭遇了一场规模浩大的“混沌风暴”,那是混沌海自身能量周期性爆发的自然现象,风暴所过之处,万物归墟,法则崩坏。陈凡不得不暂避锋芒,寻了一处相对稳定的混沌旋涡躲藏,观摩风暴之威,感悟归墟真意,收获不小。
这一日,他正于一片相对平静的混沌区域调息,巩固着连日来的感悟与提升,忽然,一阵悠远、空灵、仿佛穿越了万古时空的“歌声”,隐隐约约地传入他的感知。
那歌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苍凉与……眷恋。歌声缥缈,仿佛来自极其遥远之地,却又清晰得如同在耳边低吟。
“嗯?”陈凡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在这死寂、混乱的混沌海中,竟有如此奇异的“声音”?
他凝神感应,发现这歌声似乎蕴含着某种独特的韵律,与周遭的混沌气流产生着微妙的共鸣。而且,星盘指针也微微偏转,指向了歌声传来的方向。
“去看看。”
陈凡心生好奇,驾驭遁光,朝着歌声源头小心潜去。
穿越层层混沌迷雾,前方的景象逐渐清晰。
那是一片浩瀚无边的“混沌之湖”,湖水平静如镜,并非寻常液体,而是由极度凝练、呈现出深邃蓝色的混沌本源构成!湖水之中,有点点星辉沉浮,仿佛将整片星空都浓缩于此。
而在那混沌湖的中心,一头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生物,正半浮于湖面。
它形似巨鲸,通体呈现出半透明的蔚蓝色,仿佛由最纯净的混沌能量与星光凝聚而成。其身躯蜿蜒不知几万里,仅仅是存在于此,便散发出一种古老、祥和、却又带着无尽悲伤的磅礴气息。那空灵的歌声,正是自它口中发出。
“这是……虚空星鲸?”陈凡目露震撼。他在某些极其古老的星海游记中见过只言片语的记载,据说这是诞生于混沌本源中的神奇生灵,遨游万界,以星辰为食,但其性情温和,极少主动攻击,且数量稀少近乎传说。没想到竟能在此地遇见一头,而且看其气息之古老磅礴,恐怕已存活了不知多少纪元。
这头虚空星鲸似乎并未察觉陈凡的到来,或者说并不在意。它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那歌声仿佛在诉说着星海的诞生与寂灭,诉说着同伴的远去与孤独,充满了万古的沧桑。
陈凡没有打扰它,只是静静地悬浮于远处,聆听着这源自混沌本初的天籁之音。这歌声仿佛蕴含着某种直指大道的韵律,让他对混沌的包容、对星辰的运转、对时间的流逝,都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悟。混沌星辰界内的法则,在这歌声的浸润下,似乎都变得更加灵动、和谐。
然而,这般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轰隆隆——!
远方混沌深处,传来了沉闷如雷鸣的巨响!整片混沌之湖开始剧烈震荡起来,平静的湖面掀起滔天巨浪!
陈凡与那虚空星鲸同时抬头望去。
只见视野尽头,一道无边无际、由无数混沌气泡、破碎法则与毁灭能量混合而成的灰白色“潮汐线”,正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这片混沌之湖汹涌而来!
“混沌潮汐!”陈凡脸色微变。这是比混沌风暴更加恐怖、波及范围更广的混沌海天灾!其所过之处,万物湮灭,法则重组,乃是混沌海自我调节与清理的极端方式!看这潮汐的规模与速度,其威力恐怕连炼虚巅峰都难以正面抗衡!
那虚空星鲸也停止了歌唱,发出了一声悠长而带着警示意味的低鸣。它庞大的身躯微微摆动,蔚蓝色的光芒流转,似乎在准备应对这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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