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蜿蜒的山路上,将这支疲惫而庄严的队伍拉出长长的影子。一场干净利落的伏击战虽然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但胜利的代价也随即显现。部队带着胜利的喜悦,也背负着沉重的负担,踏上了返回井村的艰难路程。
短短二十多公里的山路,因押解着数十名俘虏、照料着二十多名伤势不一的伤员、抬着三名阵亡弟兄的遗体,再加上那两门被分解开来、由士兵们肩扛手提的沉重山炮和速射炮部件,而变得异常漫长和艰苦。
“小心点,稳着走!”陈宇的声音已经沙哑,他走在队伍中间,不时扶一把抬担架的士兵。担架上的伤员脸色苍白,每一次颠簸都让他咬紧牙关,却硬是没有哼出一声。
队伍行进缓慢,每一步都充满了汗水与艰辛。山路崎岖,有些地段仅容一人通过,运送火炮的士兵们不得不轮流上阵,十几个人一组,肩扛着沉重的炮管和炮架,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衫。
“大队长,让我来替一会儿吧。”年轻的传令兵明远到陈宇身边,试图接过他肩上的弹药箱。
陈宇摇摇头,“省点力气,前面的路还长着。去告诉三中队长,让他派几个人到前面探路,找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咱们歇息一刻钟。”
原本一天多的路程,足足耗费了两天时间。当队伍终于望见井村那熟悉的轮廓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每个人都疲惫不堪,但眼神中却闪烁着胜利者的坚毅。
村口,早已得到消息的村民和留守士兵列队迎接。村民们好奇地望着这支满载而归却又伤痕累累的队伍。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欢呼声在村中回荡。
先期返回的28军情报小组,早已通过电台,将“天荒坪大捷”的详细战况发回了军部。因此,当陈宇带着队伍刚刚返回井村,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整,一系列繁琐而必要的工作便接踵而至。
第二天清晨,井村村外的山坡上,一场庄严而悲痛的葬礼举行。三名阵亡士兵的遗体被安放在临时打造的棺木中。陈宇站在队伍前,声音低沉而坚定:
“张大山,浙江平阳人,年仅二十三岁;王铁柱,四川内江人,三十一岁;赵小虎,江苏南京人,只有十九岁...他们用生命扞卫了这片土地,。他们不是阵亡名单上的冰冷数字,他们是我们的兄弟,是中华民族永不屈服的象征!”
枪声三响,在山谷间回荡,仿佛是对逝者最后的告别。士兵们举手敬礼,许多村民默默拭去眼角的泪水。
安葬仪式结束后,陈宇立刻投入到繁重的工作中:妥善安置伤员,紧张地甄别俘虏,详细统计和分配堆积如山的缴获物资,还要向上级汇报战况...井村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片忙碌之中,第三天下午,一位重量级人物突然到访——28军62师副师长兼186旅旅长刘埙浩,带着几名参谋和卫兵,风尘仆仆地来到了井村。他是代表28军军长陶广和62师师长陶柳,专程前来感谢和慰问第四大队的,还带来了一些酒菜。
在简陋的大队部,刘副师长紧紧握住陈宇的手,情绪激动:“陈大队长,了不起!真了不起!天荒坪一战,扬我军威,重创敌寇,我代表军长、师长和前线的全体弟兄,向你们表示最诚挚的感谢和最高的敬意!你们在敌后这一拳,打得及时,打得好啊!”
陈宇谦逊地回应:“刘副师长过奖了,保家卫国本就是我辈职责。况且此战得手,也多亏了贵部提供的情报支持。”
寒暄过后,刘副师长面色转为凝重,向陈宇通报了当前严峻的战局:日军主力在绝对优势的飞机大炮掩护下,向安吉县城发起了疯狂的猛攻。62师官兵虽浴血奋战,顽强抵抗,但装备差距悬殊,伤亡极其惨重。他指挥的186旅同样损失巨大,目前已被迫放弃安吉,撤退至报福镇一带建立新的防线。
“安吉已然失守,”刘埙浩的声音带着痛楚,“日军兵锋正转向孝丰,28军各部正利用天目山复杂地形节节抵抗,但孝丰失守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最终,28军主力将不得不撤入天目山深处,依托山险继续与敌周旋。”
他详细描述了前线战况的惨烈:日军飞机终日盘旋轰炸,炮兵不间断地轰击国军阵地,而62师的火力根本无法进行有效还击。士兵们常常是用血肉之躯抵挡敌人的钢铁洪流,一个连队上去,不到半天就伤亡过半。
“陈大队长,”刘埙浩语气诚恳地提出请求,“眼下我们损失很大,兵力紧缺,后方秩序也开始出现混乱。我希望贵部能够伸出援手,派人前往报福镇、章村等交通要道和溃兵聚集地,帮助我们收容散兵游勇,严厉维持军纪,稳定后方。否则,溃兵扰民,自相残杀,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友军的请求,陈宇自然义不容辞,当即慨然应允:“刘副师长放心,同为抗日袍泽,理应相互扶持。我部立刻派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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