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不会来了。”梁奎直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云大少去年竞标码头项目时,是不是被李氏集团截胡了?听说对方背后有州里的关系。”
他刻意顿了顿,看着云执中握着文件的手指猛地收紧,关节紧绷像要裂开,“我们智胜能帮你把场子找回来,而且——”他指了指文件里的附件,“码头扩建的资金,我们包了。不仅如此,”他压低声音,“公叔家族愿意出面,帮你打通州里的关系。”
云执中这才慢悠悠地翻开文件,指尖划过资金预算表时,眼神里的不屑渐渐淡了下去。但他很快又合上文件,靠在沙发背上冷哼一声:
“梁老板当我是三岁小孩?齐州其他府郡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干净,就敢来滨海郡画大饼?”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在舌尖滚过,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着——七成资金注入,加上优先股认购权,这条件确实诱人。更重要的是,公叔家族的承诺,或许能解开他多年来在政界高层的困局。
梁奎直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从公文包里掏出雪茄盒,抽出一支递过去:“云大少尝尝这个,雨森大陆的特供,看有没有比你平时抽的醇厚。”
见云执中接过雪茄,他又亲自上前点烟,打火机的火苗在两人之间跳跃,将云执中眼底的挣扎照得无所遁形,
“公叔家族已经出面协调齐州的事情了,不出一个月,所有负面新闻都会消失。再说,”他坐回沙发,语气带着几分蛊惑,“云家在滨海郡盘踞多年,难道不想往州里发展?没有我们的资金支持,仅凭码头那点收益,恐怕很难。我听说,孙氏建筑最近和李氏走得很近......”
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云执中夹着雪茄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想起父亲之前的嘱托,想起李氏集团仗着背景处处打压云家的憋屈,想起孙氏建筑背叛时的愤怒。烟灰突然簌簌掉落,在地毯上烫出焦黑的痕迹,正如他此刻濒临破碎的理智。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弹了弹烟灰:“万一合作出了问题,云家岂不是要跟着陪葬?”
“风险与收益成正比。”梁奎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从公文包夹层抽出一份密封文件推过去,“而且我们可以签保密协议,所有操作都走离岸公司账户。等项目成功了,云大少就是滨海郡的商业龙头,到时候谁还敢说半句不是?”
他盯着云执中的眼睛,看着那里面的犹豫渐渐被贪婪取代,知道时机差不多了。窗外突然响起闷雷,远处的天际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云执中扭曲的表情。
云执中沉默了足足五分钟,雪茄烧到了烟蒂也没察觉。他忽然笑了起来,将剩下的雪茄摁在烟灰缸里,火星迸溅在琉璃盏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梁老板果然会说话。合作可以谈,但拆迁补偿的问题,我需要两个月时间。”他伸手接过了保密协议。
梁奎直心中一喜,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沉稳:“没问题,两个月足够了。”他伸出手,这次云执中的握力明显重了许多,两人的手掌相握,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窗外的暴雨倾盆而下,打在会所的琉璃瓦上,掩盖了两人交错的心跳声。
走出观澜阁时,夕阳正透过竹林洒下斑驳的光影。梁奎直坐进车里,掏出手机给公叔家族的联络人发了条信息:“鱼已入网。”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他嘴角的笑容愈发深邃——云执中以为自己抓住了机遇,却不知道早已踏入了他布下的陷阱。
后视镜里,观澜阁在暮色中渐渐模糊,像极了云执中即将消逝的命运。而梁奎直西装内袋里,还藏着一份更致命的文件,那是关于云家走私的证据电子备份,此刻正贴着他的心脏,随着脉搏微微起伏。
接下来的日子,云执中果然像打了鸡血般忙碌起来。他动用所有人脉,先是摆平了拆迁户的上访问题,又暗中收集李氏集团的违规证据,短短一个月就帮智胜集团拿下了三块黄金地皮。
滨海郡的商界人士对此议论纷纷,有人嘲笑云执中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也有人暗自猜测智胜集团到底给了多少好处。而在云家老宅的密室里,云执中盯着电脑屏幕上孙氏建筑与李氏集团的资金往来记录,咬牙切齿地将雪茄狠狠摁灭——他不知道,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是梁奎直精心伪造的诱饵。
而梁奎直则稳坐钓鱼台,每天看着云执中送来的进度报告,偶尔在关键处提点几句。
这天,他看着报告里“李氏集团资金链断裂”的消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告诉云执中,”他对特助说道,“可以开始收购李氏的优质资产了,价格压到最低。”
特助应声退下后,梁奎直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海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云执中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等拿下整个滨海郡的市场,这颗棋子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窗外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沉闷的声响,正如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在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汹涌。此刻,他西装内袋里的走私证据U盘,正随着海风轻轻颤动,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审判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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