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从那个角度看向树洞,视野相对开阔,没有太多粗壮的树木遮挡,而且中间有一小片相对平坦的雪地,可以作为缓冲地带。
就是那里!
他必须悄无声息地先移动到那个岩石后面,占据那个射击位。
然后,再想办法把熊引出来,在它冲过那片平坦雪地时,给它致命一击!
计划大致清晰,但执行起来每一步都如同走钢丝。
他深吸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强行压下身体的颤抖,开始行动。
先是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从松树后挪出来,每一步都踩得异常小心,尽量不让脚下的积雪发出太大的“嘎吱”声。
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黑黢黢的树洞,耳朵竖得老高,捕捉着任何一丝从洞里传来的异响。
好在,洞里依旧死寂,只有风声。
他几乎是匍匐着,利用雪坡和灌木丛的掩护,一点一点地向那堆岩石挪动。
冰冷的雪不断灌进他的袖口、领口,带来刺骨的寒意,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了。
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那个树洞和脚下的动作上。
这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仿佛耗尽了他一生的力气。
当他终于有惊无险地挪到岩石后面,将身体紧紧贴在那冰冷坚硬的石头上时,整个人几乎要虚脱过去,靠在岩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白色的哈气浓得像是蒸汽。
暂时安全了。
第一步完成。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也最危险的一步——惊熊,并且要确保它从预想的方向冲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从岩石的缝隙中探出枪管,瞄准镜是别想了,只能依靠枪管上的简易准星和多年来(虽然是上辈子)摸枪形成的一点模糊感觉。
他检查了一下火帽,确保引火药是干燥的,然后将枪口稳稳地(尽可能稳)对准了那棵椴树树干靠近洞口下方的位置。
不能打洞口,万一子弹卡在树洞里或者跳弹伤不到熊,反而彻底激怒它。
打树干,用震动和响声把它惊出来!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手指缓缓扣上了冰冷的扳机。
就在食指即将用力的那一刹那——
一阵极其强烈的、毫无预兆的眩晕感猛地袭击了他!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得模糊、扭曲、晃动起来……
……震耳欲聋的迪斯科音乐疯狂捶打着鼓膜,五彩斑斓的射灯胡乱闪烁,晃得人头晕眼花。
浓烈刺鼻的廉价香水味、酒精味、汗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几乎凝成实质,粘稠地糊在口鼻之间。
“老东西!瞎了你的狗眼?!滚远点!别他妈碍着少爷我透气!”
一张年轻却写满嚣张和轻蔑的脸庞凑到近前,顶着一头扎眼的黄毛,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的脸上。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摊散发着恶臭的垃圾,不,连垃圾都不如。
看门狗……
周围是放肆的、扭曲的哄笑声。
他佝偻着背,身上那件浆洗得发硬、明显大了一号的劣质保安制服像层冰冷的铁皮。
他想挪开,动作迟缓了一些。
那黄毛似乎觉得被拂了面子,竟抬脚就朝他小腿踹来!
“操你妈的!让你滚开没听见?!”
并不很疼,侮辱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早已麻木的心上。
身子一歪,手边的塑料杯被打翻,浑浊的茶水泼了一地,溅湿了裤腿上那个显眼的补丁。
冰凉……
……然后是城中村那待拆迁的破楼,锈迹斑斑的扶手,弥漫的霉味和尿骚味。
推开那扇薄得像纸皮一样的木门,不到十平米的空间,混杂着隔夜泡面汤、潮湿被褥和老人体味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
桌上,摆着个小小的塑料蛋糕,插着几根歪歪扭扭的劣质彩色蜡烛。
下面压着张字条,是工地一起扛过水泥的老伙计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老麻,六十大寿,好歹吃点好的。工地没活,俺先回老家了,保重。”
六十了……生日?
他看着那个小蛋糕,咧开嘴想笑一下,喉咙里只发出干涩嘶哑的嗬嗬声。摸索着从床底拖出半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劣质白酒,对着瓶口狠狠灌下去……烈酒像烧红的铁线,从喉咙灼烧到胃袋……短暂的、虚假的暖意……墙皮剥落、渗着水渍的肮脏墙壁上,那张褪色发黄的老照片……年轻时,东北老林子,皑皑白雪,茂密森林,臃肿的棉袄,狗皮帽子,手里拎着一杆老式猎枪,身边站着眉眼温柔、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良红……照片上的自己,眼神亮得吓人,透着股山林野性的凶悍和勃勃生气,嘴角咧着,笑得没心没肺……
良红……咳出的鲜血……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儿子……探监玻璃窗外……剃着光头,穿着囚服,眼神麻木呆滞……
一辈子……伐木,下岗,码头沉重的货包,工地烫手的钢筋,汗珠子摔八瓣……老了,连工地都不要了……看门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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